了在法華僑和在法留學生,他們也和法國人一樣,穿上了自己最體面的衣服,像是歡度節日。楊銳這些人一露臉,華僑們就大力的鼓掌和歡呼。而後這些人激動的大喊‘中華萬歲、皇帝萬歲’。
面對如此欣喜的僑民,楊銳只能揮手致意,但擠在最前面的記者卻抓住機會發問。“總理大人,您是如何看待這次和約的?”帝國日報的記者黃遠庸抓住難得的一瞬。
“大家不應該這麼高興。”楊銳邊走邊道,“戰爭沒有真正的勝利者,和約也是。”
“總理大人……”其他記者還要問的時候,楊銳已經被護衛送上汽車了,他們只好抓住駐法大使施肇基發問。
“哎……”楊銳剛才也吃驚於華僑的表現。上了車還不斷的搖頭。旁邊謝纘泰道:“沒辦法,畢竟我們贏了嘛。在他們看來,這是大漲民族誌氣的時候。”
“呵呵,大長民族誌氣?”楊銳冷笑,“幾個人圍毆人家一個,戰線連德國的邊都沒挨著,這也叫贏?要我說。這是勝的可恥!包括我們對布林什維克那一仗也是如此,只有對日本那一仗才叫真的贏了。國人素質真是堪憂!”
他如此說罷再對李子龍道:“記得發份電報到國內,就按我這個意思讓禮部出一篇文章,要頭版頭條。對日那一仗,考慮到中日關係。隱晦些寫好了。”
“呵呵,竟成你太較真了。”謝纘泰見楊銳如此安排,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不是較真,我只是覺得今日為勝利歡呼的人很……”楊銳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但卻說了一個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推論:“……要是哪一天我們被別國打敗了,我想這些人當中會有不少人成為漢奸。沒骨氣的人才會為不是勝利的勝利歡呼,也正因為如此,刺刀之下他們最容易屈服,別看現在他們這麼愛國。李子龍,我這句話也要加進去!”
“明白了,先生。”李子龍一直在記。
“竟成說的有道理。”謝纘泰終於點頭;楊度卻道:“除非這篇文章是大總理親自署名,不然將毫無效果,國內很多人確實是沒骨氣,包括我在內。”
楊度最後的一句讓車內滿是笑聲,楊銳對此已無法評價了,只得邊笑邊搖頭。此時車隊已出了巴黎城,春日的郊外生機勃勃,杜鵑和其他不知名的野花正在怒放,在離凡爾賽宮兩公里之外的路上,靜靜的佇立著身著藍色軍服、頭戴鋼盔的法軍騎兵,白色的三角旗在他們的長矛上迎風飄揚;而到了凡爾賽宮近處,則全是法國禁衛騎兵,他們白褲黑靴,也是深藍色軍服,戴著的有長長馬毛的銀色鋼盔熠熠生輝,車隊駛入皇宮內時,他們手握馬刀,莊重行禮。
和約簽訂在長七十多米、寬十米的鏡廳舉行,它位於凡爾賽正宮,是其最輝煌的廳堂。它正對花園的一側有十七扇落地玻璃窗,靠裡的一側對應著十七面大鏡子,故而被稱為鏡廳。和約涉及的所有國家在鏡廳都有位置,中國的席位和英法美日一樣是五十個。
身著鮮紅官袍的中國以及朝鮮代表團顯然在身著黑色燕尾服、打白色領結的他國代表團當中極為顯眼,楊銳一出汽車就被一堆記者的鎂光燈閃花了眼,記者們努力靠近以求能問上幾個問題,只是他不想說話,在眾人的簇擁下徑直走向鏡廳另一端的大會議桌。克里孟梭、勞合、喬治,還有威爾遜以及日本人早就在那裡了,他是最後到的。
除了大會議桌外,在一副高懸的、巨大的路易十四畫像下還擺放著一張路易十五時期的小桌子。上面的皮盒子裡裝的就是合約的正本,所有的與會國都要在上面簽字蓋章。似乎考慮到了中國人的印章非常大,所以和約正本的紙張比一般的紙張更寬大。
楊銳目光掃過合約正本時,在場的幾國代表都向他行禮,日本人是作揖,洋人則是揮手。這算是不握手、也不作揖的折中選擇;而楊銳和謝纘泰等人則是向他們作揖,即便是已經西洋禮儀的駐法大使施肇基也不得不如此。
“德國人來了嗎?”楊銳的位置被安排在日本人牧野伸顯和勞合。喬治中間,勞合。喬治的旁邊是克里孟梭,再過去則是威爾遜。他問的是日本人牧野,說的是漢語。
“很快就要來了。”牧野伸顯看了喜氣洋洋的克里孟梭一眼,小聲的用漢語回應,“不知道是不是要等我們簽章完畢,他們才會被帶進來。”
“帶進來……”楊銳失笑,他隨後道:“我們已經決定了。今天晚上就離開巴黎。”
“啊。”牧野伸顯意外的啊了一聲,“晚上的慶祝宴會不參加了嗎?”
“不參加了,我出來已經半年多了,國內事情非常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