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步。
另外幾名組員也紛紛開口,跟葉菁商量去地營烤火暖和暖和,大家一致認定現在都已經是下半夜,敵人肯定不會出現。
眾人意見統一,再加之一個凍得已經不會說話的女記者,葉菁的顧慮也只好懈怠下去。
抱著樹幹溜下地,大家夥兒連吊床都顧不上收起,只拎了睡袋,跌跌撞撞跑到地營那邊。
上半夜生的兩大堆篝火,現在早已燃燼,只剩一堆暗紅的火炭蛋兒,在黑色蒼穹和銀白大地之間閃爍著微弱的暖芒。
幾個女孩將軍報記者抬到火堆邊,放在睡袋上,最好的取暖位置,大家都很自覺地讓給了她。
王豆豆和葉菁,還有野戰醫院那名護士,三個人在火堆旁稍稍搓搓手,有了火堆的力量,血液很快加速迴圈。
三人大概感覺手腳彷彿又回到自己身上時,商量一下,決定一起去撿點樹枝回來做柴禾,其餘三人留下來照顧記者。
樹木蔥蘢的原始森林裡,柴禾是最不缺乏的。
很快,三個人便各自抱著一摟子樹棍乾柴跑回來,添到篝火堆裡,站在旁邊撲打剛沾到身上的雪。
篝火熊熊燃燒起來,紅色的火焰映紅了七名女孩塗滿偽裝油彩的臉,也自然而然地點燃了戰友之情。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相識微笑,緊緊圍著火堆,為了能更好的達到取暖效果,她們肩並肩擠挨在一起,抱成一團。
葉菁默默取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隻印著鮮紅國徽的不鏽鋼飯盒,舀了一盒乾淨白雪,架在篝火上熬。
滋滋的聲音,再加上蒸騰的熱氣,映在女孩們眼裡,是冬夜白雪皚皚的森林中,一副溫暖寧馨的畫面。
她將飯盒端起來在嘴邊吹吹,又淺淺啜了一口測試溫度,確定不燙嘴,這才小心翼翼遞到女記者唇邊,一點點給她灌進去。
有了火的溫暖,有了熱水的潤澤,有了戰友的關心,雖然很艱難,但軍報記者逐漸地還是緩過勁來。
好在有野戰醫院的兩名護士在場,立刻被趕著鴨子上架成為臨時醫生,圍著記者一番望聞問切,最終判定她是被惡劣天氣引發出急性肺炎。
這裡沒有任何醫療條件,大家只好圍著記者,輪流給她喂熱水,唯有以這一種形式來表達擔憂和關懷。
張靜薇望著葉菁,由衷地說:“葉菁,其實你是個很善良的人,以前我曾經對你很不友善,希望你原諒我那時的無知!”
葉菁摟著張靜薇肩膀,輕聲笑著,拍拍她的鋼盔,“同為年少,我們都很無知,我自己的荒唐事兒數都數不過來呢,幹嘛不原諒你!呵呵……”
呵呵呵……
女兵們緊緊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在這種極度艱辛的苛刻環境之下,彼此感受著戰友的真誠。
張靜薇,葉菁,王豆豆,文工團演員,兩名護士,女記者,身份不同、分工各異的七名年輕女孩,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極端天氣中,互相關心,互相幫助,消除所有的芥蒂隔閡和牴觸,牢牢團結在一起,自此結為生死至交。
軍報那名女記者躺在大家懷裡,閃著淚光喃喃輕語:“原來這就是戰友之情,這才是真正的戰友之情!太感動了,謝謝你們!”
葉菁笑著說:“真正的戰友之情,就是在極度艱難的環境中錘鍊生成的,我們七個今天結為一組一起訓練,無論以後能不能留在猛禽,至少這份真切卻是收穫了,我們都應該感到榮幸!”
“說得好!”張靜薇微笑接話:“能經歷一次猛禽大隊的篩選式野戰訓練,對於我們,確實已經是很大的榮譽,值得我們以後驕傲一生!”
幾名女孩紛紛笑著說出自己的感慨,記者發言是最頻繁的,可惜她嗓子啞得太厲害,而且逐漸開始起燒,額頭燙呼呼的,情況十分不妙。
野戰生存訓練中,由於選用的場地一般都是自然環境極其惡劣的原始叢林,因此意外死亡時常發生。
所以駐地其實是會派出救援組的,以便在士兵們無法自救的時候開展救援行動。
這個大家都知道,可是救援小組並不是與其他人員同步出發的,他們第二天才出發。
原因很簡單,如果士兵在原始叢林中連一夜都扛不過,只能說明這個士兵軍事素質已經差到極點,活著,只能是白浪費國家軍餉!
這話聽起來很沒人情味兒,其實事實上,能進入野戰訓練參加特種兵選拔的,全都是從新兵連選拔出的尖子兵,幾乎不可能有人會在原始叢林中活不過一夜。
這次的軍報記者是個意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