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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忍不住問:“那你說,為什麼要有七種顏色呢?”

“很多文化。”他冷靜而熱切地說。噢,是這麼回事啊,我又急切地問:“那什麼是愛呢?”

我睜大了眼睛望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我看到他眼角有兩粒晶亮的珍珠在閃爍,我一下子坐起來了,關切地問:“你怎麼哭了?”他微笑著歉意地抹去了淚珠,可更多的晶瑩在模糊我的視線,透過雨絲的目光,透過淚花的彩虹,我看到了醉心的慈愛父親般、兄長般、男人的微笑他用更加深情的擁抱代替著回答,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你說呢?”

那首溫柔深情的鋼琴和小提琴協奏“克萊門採小夜曲”再次在耳邊響起

一陣激情過去出關之前,8月的黃河故道,最後的暖風還在吹來我們的身子緊緊纏在一起,我想說:“愛,就是讓你的身子在我的身體裡,與你合為一體”但我已經沉醉了,只是緊緊摟著他,嘴唇貼著他的臉,吻著我閉上了眼睛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小聲的喃呢:

“愛,就是讓你在我的裡面,而我可以消失,這樣的合二為一”是這樣的嗎?我感動地看著他的眼睛,為他捋了一把頭髮——我凝視著那雙眼睛,她們多麼溫柔,多麼寧靜啊他緊擁著我,若有深思地在我耳邊又說了一句:“就是為了她,可以死去”“你呀!”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把他摟進懷裡

我們就這樣擁吻著,熟睡著直到火車越過了蘭州鐵路大橋,過了酒泉、張掖………過了玉門關天也大亮了

“我們都坐起來了。我靠在他的胸前,小聲問了一句:‘那,今後怎么辦啊?’他拉著的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腮邊,摩挲著,看著我的眼睛說:‘我到連隊’他的目光帶著憂鬱,我不敢相信,搖搖頭,把臉伏在他的懷裡,又抬起臉期待地看著他。他遲疑了一下,用手撫著我的肩膀說:‘陪伴著你’我看著他消瘦的臉,佈滿血絲的眼睛,心裡酸酸的,眼淚在眼眶裡直轉。‘怎么啦?’他笑著掏出手絹擦去我眼角的淚液,小聲說:‘不喜歡有個偵察兵在身邊啊?’”我一下子開心地笑了——偵察兵永遠是我最崇拜的人。‘真的啊!?’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拿過手絹,擦了眼淚,每一個軍人都有愛——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我看著他的臉那風霜像刀一樣削過的臉”女孩臉上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疑和困惑。

“嗯”李滬生呡了一口奶茶,興致勃勃地聽著。

“他愛的是”女孩悄悄背過臉去,輕輕哽咽了一聲,在眼睛上抹了一下。

“嗯?”李滬生心裡“咯噔”一聲,把瓷缸放在桌上。

“噢,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想岔了。”女孩轉過臉來,掩飾地掠了一把頭髮,臉龐躥上了暈月的悽紅。

“我再繼續說‘偵察員’吧——”女孩也呡了一口奶茶,臉上繼續帶著笑,坐正了身體。

李滬生的心滿意地跳動了一下,手摸到了自己的戰刀不錯,“他”就是那個可疑的人物!

“他把我扶著放倒在草墊上,在我身邊靠下來,支著臉,小聲唱起了一支歌:

“無論在和平的日子裡,還是在暴風雨的時候我們的心是永遠和你們在一起的

“那是為毛澤東給阿爾巴尼亞友人題詞譜寫的歌曲,那年頭非常流行,氣勢磅礴,曲調的感覺和我們平時唱的其它歌曲不一樣他的渾厚明亮的男中音在我心頭引起了陣陣漣綺,我不禁把頭靠近了他的胸脯”

李滬生聽過這首歌,家中還珍藏著這首歌的唱片

那首歌曲的旋律,是有些異聲的,不像很多中國歌曲那麼柔弱媚俗

“你喜歡唱歌嗎?”他突然插了一句。

“喜歡啊。”雪雪眼睛裡閃出了興奮。“我以前還是市四女中合唱隊的領唱呢!”

李滬生有點累,就靠在床被上,繼續聽。

“我沒想到他會唱那么多歌,也許為了讓我忘掉思鄉的憂愁,他唱了很多新疆歌曲”

“他是新疆部隊的嗎?”李滬生跟蹤追擊,抓到了線索。

“是。他的聲音富有磁力,時而激昂,像高張的海潮;時而輕柔,像恬美的和風”雪雪的臉上漾起幸福的神情,兩眼凝望星空:“像夜鶯”

李滬生已經坐起來了,臉上溜過一絲悸動:“什么?!”

雪雪又斟上奶茶,“是啊,可好聽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