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懷抱。
而西遼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惶惶然如喪家之犬隻有幾百號人馬,被女真人追得無立錐之地的流寇了,現在他們已經是一個擁有廣闊疆域的地區強國了。他們的皇帝耶律大石無疑也是一位合格的統治者,不僅僅只是堅毅的性格,而且有靈活的手腕,以及寬仁的心。其統治極有效率,完全可以成為統治者中的典範,他懂得如何進取,同樣也懂得如何休養生息。
在耶律大石十數年間的經營下,西遼百業興旺,牲畜肥壯,軍隊此時也是軍勢日盛,銳氣日倍,已是打遍中亞無敵手了。往來的商旅,耕種的庶民,此時都傳頌著其的威名。大宋此刻雖然也已經成為東亞第一強國,且軍事和經濟實力都遠超西遼,但與其這樣一個如日中天的新興帝國對抗顯然並不是上上之選,那不僅要消耗大量的國力,而且會在西進的道路上多一個強大的敵人。
因此在趙檉決定西進之初就沒有將西遼作為敵人對待,而是希望他們能成為自己西進的盟友。究其原因不只因為宋遼曾經有過百年友好,自己又娶了一個契丹公主,還有契丹深受漢文化和中原政權典章制度的影響。而西遼王朝建立後,雖然僻處西域,耶律大石也仍然仿照遼國舊制,採用漢制上尊號,改紀元,並將漢語作為官方語言,並沒有因此放棄傳統。
另一方面宋遼兩國有著共同潛在的的敵人,耶律大石和趙檉一樣是個有著野心的君主,他以為即使不能回到東方,也要在這裡將契丹人的威名傳遍四方,建立契丹人新的偉大王朝。在這種偉大理想的召喚下,大石決定西進,去開拓契丹人新的疆土,他將目標鎖定為衰微中的西喀喇汗國,也是塞爾柱王朝統治下的一個附庸國,這也使得他們與塞爾柱帝國不免一戰。
而事實也證明趙檉判斷的正確性。西遼康國四年,遼軍進入費爾幹谷地,一路西行,在忽氈附近與西喀喇汗國的大汗馬合木統領的軍團遭遇,雙方搏戰之下,西遼軍發起凌厲的攻擊,西喀喇汗**隊的主要組成部分葛邏祿人不願為馬合木賣命,紛紛散走,最終馬合木的軍隊被西遼軍徹底擊潰。
在西遼的兵鋒之下,西喀喇汗國迅速被擊敗,馬合木帶領著殘部逃回撒馬兒罕城中。惶惶不安下,他給他的主人賽爾柱蘇丹桑賈爾送去了求救的書信,祈求著他的主人來拯救自己的命運。在信中,馬合木極盡渲染大石的威脅,稱王國遇到了無法想象的災難。請求桑賈爾盡真主之寶劍的職責,在新月旗下集合真主的戰士,發動新的戰爭,保衛自己的信仰。
可當時的賽爾柱蘇丹桑賈爾正忙於應付花剌子模,而無暇顧及馬合木,花剌子模曾經同樣也是賽爾柱人的附庸,但是此時在阿即思的統治下正掀起反抗賽爾柱人的浪潮,使得桑賈爾焦頭爛額,花剌子模軍一度攻入了布哈拉城,處死了賽爾柱派駐此地的總督。
不過耶律大石也沒有乘勝繼續西進,在他心中與塞爾柱王朝決戰的時機尚未來到。忽氈之戰後,西遼軍隊停下了腳步,鞏固他們在錫爾河谷地新佔領的土地。不過大石明白,與其的決戰終究會來臨。他冷眼旁觀著,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而今年終於讓他等到了,桑賈爾終於騰出手來,他要與喀喇契丹的統治者耶律大石一決勝負。而不湊巧的是大宋的軍隊也到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北庭
古代中國,相對於世界其他地區,和平的時間更長久,因此積累了更多的物質財富和制度經驗,在文化軟實力方面更加突出。如此,在外交活動中,常常處於從容不迫、有理有利的良好狀態中。而外交是國際多重關係的綜合展現,經濟利益、軍事實力和文化狀態,任何方面都不能在外交活動中缺席,任何一方缺席都會損害國家的整體利益。
中國信奉物極必反的原理,所以不片面追求本國利益最大化,因為暫時的利益最大化,最有可能損壞長期與整體的利益。而一國的實力是捍衛利益基點的保障,但過分訴諸實力則會留下仗勢欺人的印象,長遠地看則會損壞自身的更大利益。但利益是國家不能放棄的追求,而見利思義才是中國人的根本信條,道德訴求給文化軟實力的展現保留了最大空間。
說到底,國家之間的分歧,最根本的解決之道還是文化,按照中國的傳統,叫做“以文化之”。 武力是最後手段,不得已才能動用,不能經常性使用武力,但更不能沒有武力。經常性的外交手段是貿易、是經濟,而最受歡迎的交流方式還是文化,但見效也最慢,這需要幾代人,甚至上百年的經營。
而宋遼兩國文化和治國理念的想通,考慮問題的角度相似,便使得兩國間有了對話的可能,且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