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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至於“驪山徒”的飲食,不但食糧定量標準很低,而且糧食本身也極其粗劣。

據出土的《雲夢秦簡·倉律》載:“城旦之垣及它事而勞與垣等者,旦半夕參,…

…免隸臣妾、隸臣妾垣及為它事與垣等者,食男子旦半夕參,女子參。”也就是說,

從事挖壕築城這樣強體力勞動的男刑徒早餐半鬥,晚餐三分之一斗,日食定量是六

分之五斗,月定量是2。5 石。由於秦律極為嚴格,根據男女性別及其從事勞動強度

分級的口糧供給標準也自然是統一的。

所以,供給築城勞動的刑徒、隸臣“旦半夕參”,則指的是實發的原糧。根據

“粟一石六斗大半鬥,舂之為糲米一石”的比率,可折算出日定量的現代重量應是

1。755 市斤。這個數字對於修築陵墓的重體力男勞動力來說,無論如何是不夠吃的。

除此之外,《倉律》還有兩條減少衣食的懲罰性規定,即受飢餓刑的囚犯,日定量

只有三分之一斗(七兩)。隸臣妾如果丟失了公物或牲畜的,要按月扣除衣食的三

分之一。按照秦律的統一性,這兩條規定對“驪山徒”也是同樣施行的。規定中還

說,如果扣除的衣食不足以抵償損失的公物,必須延長勞役以低償,其最終結果是

這些徒人落到了長期服役而永無歸期的悲慘境地。正是處於這樣一種生活境地,伴

隨著“驪山徒”命運的莫過於死,而這一威脅實際上來自三個方面,即累病而死,

折磨致死和飢餓致死。繁重的體力勞動和惡劣的生活條件,使“驪山徒”多勞累致

殘染病,但又得不到治療,以至於輕病加重,重病待斃。倘稍有懈怠和不慎,既受

到監工的鞭捶之苦和嚴刑峻法的懲治。自由民已經不再自由。勞作中無論是在土方

工程的現場或是手工業作坊,或是運輸途中,都有監工督造。佔大多數的刑徒則身

穿紅色的囚衣,戴赤巾,服刑具,從事最為笨重和最大強度的勞動。就整個過程而

言,“驪山徒”們在肉體上的勞頓,到了難於忍受的程度。

精神上的折磨,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輕絕人命”的做法,從治罪處死到

故意屠殺,隨著工程的階段性進展而變得更為酷烈,“驪山徒”們隨時都有慘死的

可能。

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 年)七月,那位號稱千古一帝的始皇帝病死在出

巡的歸途中。據《史記》載:“九月,葬始皇驪山。二世(胡亥)曰:

‘先帝后宮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從死,死者甚眾。葬既已下,或言工

匠為機,藏皆知之,藏重即洩。大事畢,已藏,閉中羨,下外羨門,盡閉工匠藏者,

無復出者。樹草木以象山。”從這段記載中可以看出,秦始皇死後,繼位的兒子胡

亥曾下令,原屬始皇帝的妃嬪,凡沒有生育兒女的全部被殉陪葬。為了怕參與修築

陵墓地宮的工匠洩露了內中秘密,當始皇帝的棺槨進入地宮後,工匠們也被活活封

閉於地宮中,作了這位始皇帝的殉葬品。而作為陵墓附屬建築的兵馬俑坑工程,在

秦始皇入葬地宮後仍繼續挖築,直到周章率領百萬農民軍攻入關中並對秦朝廷構成

巨大威脅時,兵馬俑坑的修築才被迫中輟,草草收場。

兩千多年後,當年兵馬俑坑的設計者和修築者已不復存在,一切的悲壯和苦難

也早已隨風而去,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則是他們在酷烈的政治背景和生活遭際中,用

心血凝成的偉大的不朽之作——龐大的地下軍陣。正是這個龐大的地下軍陣,才從

不同的側面折射出大秦帝國的風采和“驪山徒”們的燦爛思想光輝。

秦兵馬俑是悼念為秦始皇掃平六合血染華夏的秦軍忠烈國殤秦兵馬俑是哀婉地

再現為秦始皇修陵的70 萬刑徒的紀念碑群——秦兵馬俑是中國古代帝王陵墓前不

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驚人的寫實雕塑藝術奇峰——秦兵馬俑是中國歷史處於奴隸制

崩潰,新興的封建地主階級登上政治舞臺劃時代的標誌——從出土的實物和俑坑的

形制完全可以斷定,這是一座規模宏大的土木結構建築。俑坑四周分別布有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