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然焦急的難受,卻也不敢說什麼,天祈的性子又倔又傲,認定的事,沒人能夠改變,尚忠冷冷的稟報了一聲,照計劃退出機場,暗中伏擊。
機場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槍響,薄韶嶸應該率兵硬闖進來了。
厚重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大地輕微的晃動,剛剛凝固的雪粒在地上緊張的跳動,雲天祈瞥見前面黑壓壓一片晃動的人頭,眸底掠過一絲詭異的光亮,唇角微揚,“君兒?”
“嗯?”聽聞呼喚,中君側頭去看他。
溫熱的吻瞬息覆蓋而來,滾燙輕柔,雲天祈捻轉纏綿的深吻著她的唇,當著列隊三軍,當著千萬將兵,當著皇天后土,當著暗處浮動的所有人馬暗樁,深深的吻上她的唇,溫柔而又善意。
圍在雲天祈身後的軍官們暗暗做好了準備,少帥應該要動作了吧。
薄韶嶸遠遠的看見兩人共穿一件大衣擁吻的景象,倨傲的下巴略略繃緊,鳳目裡掠過受傷的痛楚,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槍,青筋乍現,雲天祈,你叫我來,只是為了看你們纏綿悱惻,兄妹恩愛。
這一吻不長不短,溫暖而又醉人,足夠一生去回味,兩人肩頭的雪好似瞬間融化,大雪風揚,飄成滿天飛花。
雲天祈目光溫柔的看著她,那麼深,好似要將她印在心上,融進靈魂深處,唇角微揚,薄唇遊移到她的耳畔,低語道:“知道為什麼薄韶嶸會率領重兵前來麼?因為我告訴他,我要帶君兒離開。”
中君的情緒有些紊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記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顛倒,仇恨顛倒,善惡難分,愛恨難明。
中君正要說什麼,突然雙腿一軟,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下意識攀附住雲天祈臂膀,艱難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中君心下突然一片清明,那個吻有問題,剛剛有涼涼的液體滑進口中,他喂她吃了什麼?
雲天祈解開大衣的扣子,脫身而出,將大衣整個的包裹在她身上,眸子裡溢滿溫柔的笑容,明明朗朗,“君兒,大哥不想你捲進政治,捲進戰爭,薄韶嶸是個好男人。”
不等中君說話,他將一個黑色的帽子戴在她頭上,取下脖子上的圍脖圍在她的脖頸上,幫她拂去額前髮絲上的雪粒,朗然一笑,“謝謝你。”
笑容淨朗,充滿感激,深沉中夾雜著深深的眷戀和不捨。
雲天祈將她交給身後帶著帽子的軍官,軍官將她攔腰抱起,悄無聲息的往北軍後方退去。
中君微微一怔,他為什麼要說謝謝,雲天祈,你想幹什麼?
中君死死的瞪著雲天祈,將唇都咬破了,卻仍然無法發出聲音,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三年前你戰前將我送走,三年後,你再次戰前將我送走,心裡的恐懼鋪天蓋地,好似母親離去的那一刻,任她怎麼悽聲哭喊,她都不會在醒過來。
中君雙目泛紅,死死的盯著他,她看見他凝望的眼眸,深幽柔和,唇角溫和的揚起,薄唇一開一合,身後的安檢房突然爆炸,沖天的火光燃燒著漫天大雪,槍聲四起,一望無際的軌道上,爆炸的火光將暗夜照耀如白晝。
巨大的爆破聲將他的話瞬間淹沒,但她聽懂了,她聽懂了,眼淚瞬間掉落,連續不斷的湧出眼眶,冰冷的眼淚有了溫度,溫熱的鼻子發酸,心裡柔軟的心疼,雲天祈,不要……
他身後是血一樣的紅光,印襯著明滅不定的俊臉,覆蓋著眷戀,溫柔如斯,好似陰陽相隔,天涯咫尺的距離,無聲的說我愛你。
中君咬住唇,雙眼裡的憎恨無以復加,雲天祈,我恨你!
霎時間機場陷入巨大的火海中,廝殺聲和慘叫聲籠罩在機場的上空,站在遠處高樓上拿著望遠鏡眺望的男子,唇角牽起冰冷的弧度,終於開戰了嗎。
是雲天祈殺了薄韶嶸呢?還是薄韶嶸殺了雲天祈?
男子將軍裝穿戴整齊,眼角的小痔垂淚欲滴,英俊精緻的面容帶著些許的邪氣。
軍官將中君抱上車,重重撥出一口氣,扭頭看著身邊的中君,陰柔一笑,“君兒,你又落到二哥手上了。”
中君猛的一震,瞬間掃過他的臉。
“不過呢,這次是大哥委託我這麼幹的。”雲中月衝著她悠悠一笑,“你在我手上最安全,先離開這裡,所有的事,我慢慢告訴你。”
雲中月驅車前行,身後的爆炸聲還在繼續,震得車子都微微顛簸。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啊。”雲中月笑道。
“是。”中君細若遊絲的吐出一個字,從三年前那件事後,她就一直疑惑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