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的兵離開這裡。”
汪銳微微一震,下意識端緊了手中的槍,從心裡生出細密的恐懼,這個男人很可怕,明明在笑著,然而全身散發的血腥氣和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嗯?”雲天祈眉梢一挑,手中的扳機撥動的聲響讓一眾護兵心頭一凌,頭腦嗡嗡作響。
有那麼一刻,中君感覺他真的會殺她,那麼森然冰冷的氣息,好似經歷過魔鬼式高強度訓練的鐵血軍人,除了冰冷,就是窒息的死亡氣息,這樣的雲天祈,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就算是三年前那一次戰爭,她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憤怒,卻沒有這般強烈的暗黑壓強。
中君看了眼汪銳,汪銳似乎讀懂了什麼,眸光動了動,沉聲道:“撤離機場。”
佔據大半個機場的護兵緩緩撤離,中君繃緊了身子,雲天祈想幹什麼?
大雪落地,足有一尺厚,雲天祈將中君擁進大衣裡,兩人同穿一件大衣,卻禁錮著她的身子,控制住她的動作,親暱的在她耳邊低聲道:“君兒,你好生糊塗。”
中君側目看著他,寒聲道:“說好了的,互相配合,你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雲天祈修眉微揚,唇角掠過戲謔的鉤子,“大哥何時說過要配合你。”
中君心頭一凌,好似一桶涼水灌頂澆來,寒聲道:“你想幹什麼?”
“等人。”
“誰?”
“薄韶嶸。”
中君心裡突然地動山搖,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薄韶嶸這個名字,只有她和蕭寧知道,對外只用薄傲寒稱呼,為何雲天祈會知道。
似乎察覺到中君僵硬的身子,雲天祈輕笑著裹緊大衣,為她擋去風寒,在她耳邊低語,“你可知段楓是誰?”
中君抿唇不言。
“薄韶嶸可有兄弟?”
中君心裡咯噔一聲,韶嶸告訴過她,曾經有一個哥哥,不是死了嗎?
“段楓是我的搭檔,共事了十幾年,是組織裡王牌特務,頂尖殺手,曾經潛伏進數個國家獲取情報,他有著一張和薄韶嶸神似的臉。”
中君頓時口乾舌燥,難道韶嶸的哥哥沒有死?雲天祈應該一早就猜出了段楓和薄韶嶸之間的關係,心裡微微有些發慌,“你們口中的組織到底是什麼?”
“一個國家,即將誕生的共和國。”雲天祈眸底掠過輕微的波動,細微的傷痕,耐心的輕聲道。
中君一時聽不明白,並沒有深思這句話後面的意義,皺了皺眉,“你將蕭寧的死訊放出去了?”
那日她將蕭寧埋在花海深處,雲天祈應該全看見了。
“嗯。”
“為什麼?”中君寒聲,一旦韶嶸知道蕭寧的事,定會誤以為是雲天祈殺的。
雲天祈唇角溫柔的勾起,看著她的側臉,好笑道:“君兒,想引段楓上鉤,應該真真正正的廝殺給他看,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他自然會現身,你這般遮遮掩掩,護著這個,保著那個,成不了事。”
“笨蛋!韶嶸會跟你拼命的!”她不想他們有事,一個都不想,“不就是一個段楓嗎?今日殺不成,明早他接手上海事務,找機會同樣可以暗殺他!”
中君莫名的焦慮,隱隱察覺一絲不安,渾話髒話一起蹦了出來。
雲天祈倒是極有耐心,淡笑道:“段楓就算接手上海事務,也不會真正現身,你到是有點小聰明,知道發快件給我,讓我配合。”
“閉嘴!”中君心急如焚,這樣的感覺亦如三年前,兩人說好攜手共同抗敵,結果卻被雲天祈送出城,排除在整個事件之外。
“你信我了。”雲天祈的聲音中說不出的極具古惑的魅力,眸裡有希冀閃爍,好似獲得了一次新生,擁有了新的靈魂。
中君抿唇不言,雙手被他強有力的手鉗住,雙腿被他的腿禁錮,又是背對著他,靠在他的身上,絲毫動彈不得,只想著怎麼逃離他的控制,阻止一場即將到來的廝殺,薄韶嶸和雲天祈的廝殺,段楓當真那般難纏。
兩人的肩頭,身上,髮梢上佈滿厚厚的雪粒,好似融於一體的冰雕,相親相愛,在這蒼茫的雪夜裡,透著絲絲溫馨的暖意。
尚忠從機場外大步走進,神色有些擔憂,更多的是凝重,“薄傲寒來了,調兵包圍了機場,駐於上海的袁軍,還有安插在北軍,護兵中的袁軍暗線都啟動了。”
尚忠暗自焦心,天祈的身體若是在經歷一夜的冰溫和廝殺,定是熬不住的,早知道那封快件是這女人發的,他就應該劫了,把天祈送往國外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