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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但事實上你已經收編了我,一旦陳光中到來,無論何種因由,你總脫不了通匪的干係。趙縣長,你說,是不是這樣?”

趙融軟了下來。

“還有,”張雲卿說,“我既是土匪,又是陳光中部的逃兵,這雙重身份本是十惡不赦的。你明明知道,還有意收留,這不是公開和陳司令作對又是什麼?”

趙融驚道:“原、原、原來你有意設定圈套……”

“是的,我是在設圈套。可是你幹嗎不早點識破呢?”張雲卿道,“你現在才知道,晚啦!”

趙融如洩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這時,劉異開腔道:“我兒,已經到了這一步,你有沒有辦法可想?”

“辦法肯定有的。”張雲卿望著趙融,“不然,我來這裡幹什麼?”

趙融動動屁股,抬起頭望著張雲卿。

“既然我們已成了一條繩上的蚱蜢,就得團結一致,共同對敵。我的辦法是趕在陳光中回來前發表檄文,調集全部力量征討楓木嶺上的匪首張光文、易豪。罪行也是現成的??我們可以把黃橋鋪團防局的覆滅說成是張光文借‘覆滅’之虛,圖通匪之實。”

劉異最先反應過來,對趙融說:“縣長,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趙融點點頭,在張雲卿的操縱下一邊擬文上報省府,一邊召集朱雲漢、張順彩、尹東波開會部署。

張雲卿與張順彩相見,少不了假慈假悲,安慰其失去兒子之痛。張順彩不明就裡,亦當張雲卿是真心關心他。

三路合剿易豪、張光文計劃於7月25日正式開始。戰前,尹東波來與張雲卿密商趁這場戰爭除去張順彩之事。

尹東波建議用高價收買張順彩身邊人下手。張雲卿經過認真思考,否定了:“這個辦法不好,一旦張順彩死去,他的隊伍群龍無主,必定四散,達不到兼併目的。我想,應該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尹東波搔著首道:“除了弄死他,我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張雲卿在雪峰客棧的包房裡揹著手來回踱了十幾圈,站在尹東波前面:“不如這樣,你去張順彩身邊收買一位不怕死的,許諾事成後給五千大洋,物色好後,帶來見我。”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尹東波很快從張順彩駐防的高沙鎮收買了一位綽號“油注注”的小土匪。“油注注”是武岡方言,如果解釋成官話,大約是“好佔便宜、惟利是圖”之意。油注注原是黃橋鋪人,幼年時有兄弟二人,大約在他七八歲時,因見弟弟每一樣好東西都要與他對分,覺得吃虧,一次在井邊玩耍,突然想:“如果我把弟弟推下井淹死,日後家中的一切豈不都是我一個人的了?就這麼一個念頭,他把親弟弟推下井淹死。及至成年,又生性好色,對其年輕漂亮的繼母也不肯放過。父親一怒之下,與油注注斷了父子關係,將他趕出家門。油注注無家可歸,索性投到張順彩旗下做了土匪。

尹東波因瞭解油注注的為人,找到了他。聽說有五千大洋的獎賞,油注注二話沒說,跟著來到洞口雪峰客棧與張雲卿見面。

未曾開口,油注注先伸出手來,對張雲卿說:“這年頭就錢最大,若真的給我五千大洋,別說是殺張順彩,就是親爹孃我也敢把他們的頭割下!沒有錢,抬手拂蚊子我都嫌累。”

“果然是個爽快人!”張雲卿從衣兜裡拿出數根金條,“這是一半定金,事成後再付另一半,這樣你沒吃虧吧?”

油注注雙眼發綠,把金條逐根放進嘴裡咬,分辨真偽。然後滿意地收起來,抬頭望著張雲卿:“什麼時候動手?時間一到我割下張順彩的頭提來交差。”

張雲卿搖頭:“我不要他的人頭,26號上楓木嶺合剿易豪,只要你趁亂打傷張順彩一條腿。千萬記住,不能打死他!”

油注注跳將起來:“不打死他我豈不是暴露了?”

“這無所謂,我已給你安排一個去處。”說著從衣兜裡摸出一張字條,“地址就在上面。你去那裡找一個名叫李遜的人,提起我的名字,他會接待你的。你在那裡安心住下,稍後我再來付你另一半酬金。”

油注注伸出一個指鉤:“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張雲卿說。

1929年7月26日,張雲卿、朱雲漢、張順彩三個保安大隊在總隊長劉異的帶領下圍剿駐紮在楓木嶺的易豪。

戰鬥十分激烈,從上午至下午,雙方激戰,均有傷亡。最後易豪不敵,率部從黃龍洞逃去黔陽。

就在戰爭將要結束,張順彩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