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給病人按時打針吃藥外遇到大的手術就“冒泡”。
韓雪坐在病床旁胡思亂想著,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縷了縷鬢角的頭髮,整了整軍裝,開門之前對門旁的鏡子掃了一眼。
只是一瞬間的事,韓雪的心卻重重地縮了一下。
她看到自己的眼角邊已露出了細細的皺紋。
三十歲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三十歲了。
前夫拋她而去,也沒有孩子,終於走出那段陰影后遇到邱鷹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如今卻又躺在了病床上。
除了部隊,她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冰冷的鋼槍,她如何再相信情比金堅?
她有一段時間忘記了自己的性別,忘記了女人的溫柔和軟弱。
人只能靠自己的腿走路,她除了選擇堅強,別無選擇。
瞬間之中,韓雪的淚奪眶而出。她連忙擦乾眼淚,下意識地又照了照鏡子,不禁苦笑了一下,她向來是素面朝天,從不化妝。
別的女人會把妝哭花了,她只會靜靜等待眼淚的蒸發。
她把門開啟了半扇,門外站著兩名陸軍少校軍官,一男一女,女軍官手裡拿著筆記本和數碼相機,男軍官揹著手提電腦和幾件她不認識的裝置。
“您好,您是韓雪隊長吧?我們是解放軍報的記者,聽說邱中隊長為救警犬而負傷的事情,想採訪一下你,順便給邱中隊長拍幾張照片。”
韓雪愣了一下,冷冰冰地說,“謝謝,不用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女記者還想解釋什麼。韓雪打斷她的話,說,“真的不用了,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們別打擾了,謝謝。”
說完,她不顧女記者的勸說,執意關上了門。
韓雪靠在門上,兩行眼淚順著臉頰靜靜地下滑。
她不想讓熟睡的邱鷹受到任何打擾。只有在她與他獨處的時候,她才能發現自己溫柔的一面。
過了一會,韓雪剛拿起毛巾,準備給邱鷹擦臉,門又響了。
她有點生氣,這兩個不識時務的記者,怎麼沒完沒了了?她走過去開啟門,“不是說不接受……”
門外,陸芳菲捧著一大束百合花正默默地看著她。
幾秒鐘的寧靜,韓雪突然抱住了陸芳菲的肩膀,痛哭起來。
“好妹妹,你說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陸芳菲沒說話,用手指輕輕撫摩著她的短髮。
她知道,再堅強的女人,也需要一個肩膀來依靠。
第71節
訓練重新歸於正常。
但是戰歌的表現十分不正常。
戰歌最失常的表現發生在口令指揮這個科目上。口令指揮就是訓導員對犬發出坐立行臥等基本指令,讓犬依照口令完成動作。基礎訓練科目中,戰歌學習得很快,短短一天就掌握了大部分內容。但是現在似乎忘得一乾二淨,彷彿從來沒接觸過一樣。但更令白歌生氣的是當戰歌站在自己身邊時,卻能完全按照指令行事,如果讓它離開一段距離,在遠距離指揮上,它就不知白歌所下達的口令為何物了。
下個月的總隊警犬考核關係到戰歌的命運,若不能透過這次考核,它很可能就被淘汰,無法成為一隻真正的警犬。白歌除了抓緊一切時間訓練,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煩躁和鬱悶的情緒不知不覺地傳染給了戰歌,它變得越來越緩慢,連擅長的“翻越障礙”都很難順利完成。
白歌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帶著戰歌吃過午飯後又回到了訓練場,接著進行口令訓練。戰歌的表現差強人意。在白歌發出口令後,它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白歌大喊著口令,可戰歌還是毫無起色,呆呆地望著他,無動於衷地擺擺尾巴。白歌儘量使心態保持平靜,他想可能從最開始的訓練進行會好一些,給它一點進入狀態的時間。當白歌發出“臥”的口令時,戰歌終於懶洋洋地倒在了草地上,吐著舌頭癱做一團。當白歌再下達“坐”的口令後,它卻怎麼也不起來了,躺草地上睜著雙眼,傻傻地看著白歌,打了個嘹亮的響鼻。
白歌終於爆發了,大吼一聲,“坐!”
戰歌盯了白歌一會兒,露出複雜迷茫的表情,躺在草地上仰著頭。
白歌的心熊熊燃燒了起來,跑到戰歌旁邊,大吼“坐!”戰歌吐著舌頭,仰起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依舊不動。白歌忍不住了,繼續大喊:
“坐起來!知道嗎?”
戰歌被白歌喊呆了,慢慢直起腰身,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