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了,據說是進行24小時全天訓練。”
遠處的天空傳來轟隆隆的雷聲,雖是上午十點多的光景,天色卻陰得和傍晚一樣。陸芳菲不禁花容失色,“今天上山?今天預報有大雨啊!24小時訓練不是要進行到半夜嗎?山上的情況那麼複雜……”
曲慈微微嘆了口氣,掩飾地笑著:“是啊,是要等到半夜才能結束,不過你放心,有他爸在,肯定沒事的。”
一滴清澈的眼淚從陸芳菲的臉上無聲地滑落下來,她咬著嘴唇,突然拉住曲慈的手,眼淚像泉水一般湧出,大聲抽泣著,口裡不停唸叨:“阿姨,我怕,我真的好擔心他,阿姨,我好擔心他……”
曲慈輕輕抱住陸芳菲的肩膀,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說:“好孩子,不怕,不怕,沒事的,他們父子都會平安無事的。”
陸芳菲只顧自己痛快地哭著,她沒有看到,在曲慈沉靜的面容上,也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痕。
第121節
雨水狠狠打在戰歌寬闊結實的額頭上,水滴順著它的下巴落到地面。它從一片蒿草中穿出,銀色的毛髮溼漉漉地遮在它的左眼上,戰歌微微抖了抖頭顱,緊閉嘴巴,睜大雙眼,保持著匍匐著姿勢,長而粗的黑尾巴幾乎碰到積滿泥水的地面。
白歌左手握著“六四”式手槍,跟著戰歌的腳步穿過蒿草叢。他彎腰摸著戰歌精溼的脊樑,抹掉一臉的雨珠和偽裝油彩混合的彩色水漿。白歌發現戰歌變得嚴肅的表情,明白前方應該有情況了。他低頭看了看熒光表,接近中午12點了,他想起自己和戰歌已經在偌大的原始叢林山麓中穿插了近6個小時了。
前面,是一大片低矮的灌木叢,支稜稜的綠色灌木被暴雨吹打得左右搖擺。
戰歌盯著灌木叢,邁著輕巧的小碎步向前跑去,白歌警惕地看著四周,跟了上去。進入灌木叢後,戰歌立刻被半人多高的灌木淹沒了,白歌沉下身子,屈膝潛行,鋒利的灌木葉子浸泡了水,噗嚕噗嚕地劃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戰歌向前爬進了約50米,停下不動了。它瞪著一雙棕褐色的眼睛,像雕塑一般靜止著,陷入沉靜之中。白歌從後面趕來,聽見戰歌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他立刻屏住呼吸,貓著腰側耳聆聽周圍的聲響。
遠處的天空像一張墨黑的紙,不時被白閃電劃破邊緣。黑漆漆的天空下,在灌木的海洋中,白歌只能聽到周圍沙沙的灌木葉摩擦聲和若隱若現的雷聲。
突然,從前面不遠的灌木叢中傳來了輕微的“喀嚓”聲。
戰歌的耳朵像雷達般快速轉動了一下。白歌聽得清楚,那是拉槍栓的撞擊聲。
白歌悄悄開啟手槍的保險,手槍裡裝的全部是空爆彈,開槍的聲響和真子彈一般無二。他示意戰歌隨行,人和犬向前慢慢移動。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白歌突然看到三米外的灌木中有一雙沾滿泥水的軍靴。
他猛地從灌木叢中站起來,右臂高抬單手舉槍。
與此同時,對面的灌木叢中也刷地樹起一個人影,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白歌。
兩人的手臂幾乎抬得一樣水平,面對面,槍口對槍口。
戰歌看到主人出槍,又看到對面出現“敵人”,立刻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向對面的人影撲去。白歌注意到那人沒有穿防護服,就知道對方是和自己一樣參加訓練的集訓隊員。他剛想阻止戰歌的進攻,可還未來得及喊出聲,從那人的身後也躍起一個巨大的黑影,擋到那人的身前,硬聲聲地用身體擋回了戰歌這一撲。
“嗚汪!汪!”
兩隻警犬落地後,同時狂叫了起來。戰歌心裡暗暗吃驚,自己這一撲用了8成力氣,對方竟然能輕易接下,絕非等閒之犬。而那隻警犬更是又驚又惱,它的胸口被戰歌雙爪一撲,掉了兩大塊毛,儘管沒有掛彩,卻也疼得撕心裂肺。它站在主人身邊大口地抽著涼氣,暗道對手的爪子好硬。
兩人還未動,兩隻警犬已經先過了一招。白歌衝戰歌下了停止進攻的口令,回手先收起槍,開口問,“兄弟,哪一組的?幾號?”
“第二組的,33號,你呢?”那人也叫住了犬,收起了槍。
“第一組,7號,你怎麼摸到這兒來了?發現什麼沒有?”
“靠,別提了,追一個軍區偵察大隊的小子,費了我半天勁,然後跟著犬走就出了森林,也不知道這麼大雨它的鼻子還靈不靈。”
白歌漸漸看清對面是個穿著迷彩服的少尉,面貌清秀白淨,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似乎曾在哪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