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欣喜的神色,沉著臉問道,“詛咒我已經受了,怎麼對付守護獸?”
“無……”梨棠正開口,卻被陸遠白打斷。
“等等。”
兩人都看向他。
他固執地問,“你還沒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傅久久真想一巴掌把他打成徹底的痴呆,不會說話的那種。
萬一梨棠讓他滅掉豐陽族怎麼辦?擼起袖子上嗎!?
然而梨棠只是提了個無足輕重的要求,她微微淺笑,“……那就替我向木靈脩道歉吧。”
傅久久一愣,木騁的子女三十多個,若梨棠真殺了木騁,對三十多個沒了爹的心存愧疚也算人之常情,但——“為什麼只有木靈脩?”
梨棠的面上無悲無喜,好像說的不是她的仇人,而是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因為木騁很愛他。”
梨棠留給傅久久的印象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美麗女子。她淡然的笑容能輕易打碎所有的畏懼。傅久久不知道她為什麼殺木騁,但她一定是真的恨,否則,那麼清雅的女子,怎麼會去手刃無辜的人?可她恨的卻不盲目,相反,她比大多數人都理智,比周圍人,甚至局外人。
也就是在同一天,傅久久知道木靈脩一朝上天,踩了狗屎成了族長。
這不是諷刺,傅久久真覺得木靈脩踩了狗屎,還是好大一坨,甩也甩不掉。族長是什麼?那種玩意兒是木靈脩能幹的嗎?儘管木靈脩再三亮出自己剛出爐的鮮紅小翅膀,也沒躲過傅久久不留情面的嘲諷。
“你說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要實力沒實力,要威信沒威信。亮什麼亮,瞎晃晃什麼?有翅膀了不起啊,我也有啊,我還比你白呢!就算你不是先天不良,就算你覺得你天縱奇才,修煉事半功倍,可你臨時抱的佛腳,抵得過人家多年的積累嗎?想要趕上別人,你要花多少年?這麼些年,你當桄居是擺著好看的啊!他要是不玩出什麼花樣來,我就跟你姓!”傅久久說的有板有眼,木靈脩聽的一愣一愣。
先前還因為成為族長而沾沾自喜的心被傅久久一臉盆水澆下來涼透了,隨之而來是隱藏在角落裡的壓力和不安。
傅久久一席話讓木靈脩徹底絕了做族長的念頭。他本就從未覬覦這個位子,而傅久久明顯的關心也讓他忘了今夕是何夕。
“嘻嘻。”木靈脩傻兮兮地笑,“久久,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雞婆了。”
剛準備再雞婆幾句的傅久久頓時收聲。
孃的,小白眼狼!
最終,在傅久久的慫恿下,墨羽族新鮮出爐還沒有一天的族長——就這麼被拐跑了。
整個地淵還沉睡著,絕壁透出來的光暗淡微弱。寂靜的大地上只有車輪碾壓的聲響。城門口只擺了一顆劣質的回明珠,光線細弱。懶散的守衛倒在躺椅上睡著,發出輕微的鼾聲。
酒槽鼻子的老漢將馬拴在木樁上,大刀金馬地往舊長凳上一坐,一端被翹起,又重重落下。守衛嘟噥一聲,慢吞吞地爬起來給他翻出個酒罐子,咕咕噥噥地想爬回去睡覺。
這夜深人靜的,老漢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拉著他說了好些東家長西家短的話。
守衛半睡半醒地聽了一會兒,前言不搭後語地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倆神族小孩還活著麼?”
“在車上呢,哦,還多個小夥伴。我說,這麼大的事兒,上面怎麼也不多派些人手?”
“誰知道呢?”
等老漢吃飽喝足,又駕著馬絕塵而去。
車裡還有好些人,老漢常年往來於地淵和其他城市,經常有人找他順一程。
木靈脩學著傅久久尋了個舒適又不會碰到別人的坐姿,一雙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好奇地打量車上的人。陸遠白似乎對傅久久夾帶大號物品很是不滿,又不能對著傅久久發作,只好把悶氣都發洩在木靈脩身上以示自己的抵抗。可憐的小族長屢次遭到崇拜物件的無視,很是哀怨,更是一個勁兒地纏著陸遠白,連傅久久也不搭理了。
陸遠白一路上不勝其擾,臉沉的黑如鍋底,當然,這大半有車廂內光線暗淡的效果。
傅久久以觀察這兩人的互動來打發路上的時間。然後她發現自己看著看著,眼珠子就粘在陸遠白身上了。
自從她突然開竅之後,她再也沒找到機會和陸遠白聯絡聯絡感情。傅久久想,既然自己決定了,就要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否則以陸遠白那個榆木腦袋,等木靈脩都修煉成妖族第一高手,天族第一禍害,他也不會明白。
她就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