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燦爛的笑容染上疑似慈愛的痕跡,他輕笑一聲,“嘖,小兔崽子還挺好看,像我。”
“那就涅槃吧,我們鳥族,總有一個涅槃的夢嘛。”他捏捏木靈脩的小巧鼻子,木靈脩皺著眉,哼哧哼哧地反抗,“別動,乖乖讓爹玩玩兒。以後……我就不會這麼對你了。”
木騁開懷的笑容暈開在絢爛的陽光裡,漸漸模糊。墨羽族人們驚訝地看著他們新的族長,紅衣的少年已是淚流滿面。
地牢
墨羽族的地牢相當豪華,這是對比其他具有相同構造和作用的小格子得出的結論。
一張足以容納兩人的床安置在牆邊,牆上開了扇窗戶,透進來的光將室內照的寬敞明亮。
梨棠端莊地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是還未褪去的紅妝,為她清秀的容顏平添一分豔麗。
“你好。”前面突然傳來陌生的少年音。梨棠緩緩抬頭,高瘦的少年站在鐵欄前,靜靜地看著她。
如果不是他主動出聲,梨棠根本不會察覺到有人站在那裡。
“你好。”梨棠淡然一笑,不敷衍,也不熱絡。
少年又沉默了很久,一隻手抓著鐵欄,無意識地摩挲著,低垂著頭,很認真的樣子。梨棠則很有耐心地等著他組織語言。
“我是南臺島的陸遠白。”
梨棠對著他清冽的目光又是一笑,“久仰大名。”
少年抿著唇,直視著梨棠的眼神有股沉著的魄力,他緩緩道,“很少人知道這個名字。”
“道聽途說罷了。”陸遠白盯著梨棠,梨棠也在打量他,但她感覺得出這場不動聲色的對弈,自己是處於下風的。眼前的陸遠白和她所瞭解的陸遠白,似乎很不一樣。
“我來打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的。”他眨眨眼,又恢復了迷茫之色。
梨棠身陷囹圄,在他嘴裡卻好像是來這兒享福一樣,還明說打擾……
梨棠不知道他是有意無意,只不為所動,低頭斂目,看著自己的影子道,“如你所見,我能去的地方,不過這方寸之地,實在幫不上你什麼忙。”
“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梨棠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知道怎麼解除豐陽禁地的詛咒嗎?”少年的語氣很是真誠,梨棠很久沒聽過他人這麼誠摯地說話了。
但他的話卻異常犀利。
梨棠抬頭,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因為那幾個神族?”
陸遠白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
“我看得出,你不是妖神,是妖族和神族的孩子。”
梨棠肩膀一顫,有些失神。良久,她的眼睛漸漸恢復神采,“你還看出來什麼?”
“你被天族利用了。”
梨棠淒涼一笑。是的,她被天族利用了。恆楚原本是幫她頂罪的,可她還是陷入囹圄。
“你說的都對。但很可惜,我並不知道怎麼解除詛咒,我的父親是衛威族人。”
衛威族是地位顯赫的後神族,和豐陽族的關係很是微妙。
少年的表情有些糾結,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救你出去,然後你再告訴我好不好?”
梨棠無端有些頭疼,這個人沒聽懂她的意思嗎?
“你是不是傻啊!”還不等梨棠想出什麼措辭拒絕,陸遠白身後突然冒出一個少女,怒氣衝衝地指著他,“你救她出去了,她還管你個屁!先讓她告訴你,不說不放人!”
陸遠白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喃喃,“久久……”
傅久久不耐煩地伸手擋住他的臉,不讓他盯著她看,皺眉瞥了梨棠一眼,惡狠狠地數落,“人家吃好住好,你管那麼多幹嘛?興許她還不想出來呢!”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傅久久剜了他一眼,“以後再告訴你。”
陸遠白歪頭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他放棄思考這個問題,有些失望地對梨棠說,“如果你不想出來,那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告訴我?”
“受詛咒的是你?”梨棠淡笑著望著傅久久。
傅久久不自在地哼了一聲。
梨棠嘆了口氣,“我是真不知道。禁地是為了保護封印,除非能破除封印,但除了詛咒,封印還有守護獸看著。”
傅久久心頭一動,守護獸,是不是就是踏平大半個靜樂城的那幾只?
她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