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涼國攻下滄城的時候,他便下赴黃泉去陪她。
霍昆又戴上黑色斗笠,縱身一躍,一個兔起回鶻消失在暗夜當中。
月色當涼,萬戶燈黯。
一道黑影從窗戶躥進室內,跪於面前的華服男子。
“公子。”
“霍先生快快請起。”蕭易凡慵懶的倚在榻上。眉目舒朗,如清風朗月,衣帶飄然,若乘風流雪。
“霍昆有個不情之請,請公子允霍昆在瀾州再待兩日。”簫易寒起身,雙手扶起霍昆。涼國三皇子與太傅師徒情深,他與霍昆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妨,先生近日奔波勞累,理當好好休養幾日。”眸中精光一現,掩蓋不住的狠厲之色,“若是先生喜歡聽曲看戲,不如帶上易寒同去。”
“難得公子喜歡,同去甚好。”霍昆笑起來,四兩撥千斤,“霍昆的雲國故友,若是怠慢不周,還望公子海涵。”
“如此多謝先生了。”簫易寒輕笑一聲,客套幾句,霍昆便告退了。
簫易寒率親衛,一行人從涼國潛入,直插雲國的帝都核心滄城,洞察滄城軍事佈防。如今功成返程,為涼國開戰贏得先機。不過,此去滄城千方百計要尋得一人,而那人卻不在城中,未得圓滿。
一盞燈花落,舊事入夢來。
這一夜,霍昆又夢見了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雲國。帝都滄城。
子夜。寂靜無聲。
華宅內。他伸出那修長而有力的雙手,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女子,起身一腳踢翻了燭火,走向宅門。那星點火苗沿著輕薄的沙幔燃燒開來,迅猛而不可擋。踏出宅院,他轉身,投於茫茫夜色裡,朝著長街深處而行,任由黑暗侵吞著他俊美的側臉。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就像擁抱了他的整個世界。
原諒太多怨懟心傷,原諒太多悲歡離合。不如就此隔絕了俗世,落戶于山水之間。不論你愛或不愛,我都想留在你身邊,成為你最堅實的依靠。沖天的火光裡,他的身影漸漸走遠。他唇邊輕語,“雲姬,我們走吧。”
六個月後。
南山山麓。
獨築一間田園農舍,紅磚綠瓦,一彎清溪繞人家。
這一天,籬笆內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哇~哇~”
他站在床邊,手足無措地抱著剛出生的嬰孩,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新生的喜悅取而代之的卻是滿眼的絕望。
“霍昆,讓我看看孩子。”雲姬抬起手,憔悴的笑。
“長得真像你。”霍昆忍著心中的痛楚,強顏歡笑,俯下身,將嬰孩放入雲姬的懷中。
“是嗎?”雲姬開心的笑著,用手指細細摩挲嬰孩的眉眼。她取下脖子上的玉墜,戴在了嬰孩的身上,“孩子,你的名字叫,容殊。”
雲姬看著嬰孩笑著笑著,眼神遊離了起來,霍昆連忙握著她的手,雲姬趁機將嬰孩推入霍昆臂彎裡,她拉著霍昆的手,氣若游絲,“霍昆,替我把孩子送回容府吧。”
她不怪他,害自己從錦衣玉食落魄到山野村間,害她親友生離,害她被世人詬病,怨不得怪不得。也許就是命裡欠他的,而他又何嘗不被自己所累。
霍昆看著她,蓋在身上的被褥,早已被鮮血侵染,紅如霞,也映得他雙目赤紅。
原以為逃離了勾心鬥角,舍了他的榮華可換她現世安穩,在這山清水秀間拋卻嫌隙,他們可以從頭來過,卻不想她竟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到頭來,她愛著的人始終是他容御。
“好。”霍昆反握著雲姬的手,點點頭好讓她安心。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她任何一個請求。
“霍昆,”雲姬虛弱無力的聲音開始喘息起伏,“往後這半生,找位鍾情的姑娘,好好相愛吧。”說完,她靠在他懷裡,安詳的閉上眼。
“好。”霍昆哽咽。他掌心中緊握的手垂了下去。蓄滿眼框的淚再也留不住,暮然決堤, “雲姬……”
空中寒鴉一陣悲鳴。
“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
霍昆修長的指尖抹過墳頭最後一遍,摟緊懷中的嬰孩,身影蕭索,絕塵而去。
這一去,他便萬劫不復。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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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亦有相生相死之意。岑默��那伲�菔獾南罰��呷幣徊豢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