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當是幼妹才對。這花語遲,真是個有趣的人。”送走這對活寶,容殊對岑默��Φ饋�
瀾州風氣開放,也常有富家小姐身著男裝打馬遊街,像這樣紆尊降貴翻牆入室倒是少見,突然想起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姑娘家給抱了,禁不住眼皮在跳。
“幸好今日初辭不在,不然見人如此輕薄於你,定是要打起來。”岑默����呃吹拿銑醮欽惺幀�
“若是被調戲的人是大哥,初辭也會為大哥打架的。”容殊看向孟初辭朝她笑。岑默��α誦Γ�恢每煞瘛�
雖說三人情同一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初辭對小殊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就不知小殊是從來不曾知曉,還是故意避而不談。他這個當哥哥倒是樂見其成。
“大哥二哥揹著我說什麼呢?”孟初辭故裝出一臉兇悍。
。 “剛剛小殊同我商量,找戶好人家將初辭趕緊嫁出去。”孟初辭嬌俏的模樣,惹得岑默��α似鵠礎�
初辭剛及笄,提親的少年郎都可以從面前的榕樹排到城門口了。宋南柯也不催,只說隨初辭喜歡。
“初辭不嫁,要隨家中父兄頤養天年。”孟初辭拉起容殊的衣袖眨眼而笑,巧笑倩兮。
“傻妹子。”岑默��悶洳槐福�蒙狹慫�鍆貳�
三人打鬧成一塊,一如從前。
歲月一晃眼,他們都長大了。
☆、四
熱鬧的一天漸漸歸於平靜,空曠的長街亮起硃紅的燈籠,彷彿是妖獸們瞪著的眼睛,尋找時光的空隙把黑夜咬食殆盡。
夜裡,一道急促的敲門聲叩響門扉。
“門外何人?”坐在書案前的宋南柯擱筆一旁。
“是我。”門外人徑直推門而入。來人著一身黑色,與夜色融為一體,黑色斗笠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
“你……你是……”黑衣人將斗笠摘下,原是松青月朗的面容被歲月的洪流沖刷下變得滄桑多愁,他朝宋南柯熟稔一笑,宋南柯激動的站了起來,“霍昆!”
“這些年多謝你宋南柯照顧,我來是為了帶容殊走的。”
“雲姬死後,你便將容殊交付於我,隨我漂泊江湖一十八載,早已將他視為己出。去留與否理當由他自己決定。”
說起雲姬,霍昆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往事。
那年宮廷夜宴,燈華璀璨,雲王朝當世風采的人物齊聚一堂,龍章鳳姿亦是耀眼奪目,他坐在大殿中意氣風發,信手彈得一曲鳳求凰,思慕之情纏綿九轉隨琴音絲絲而出,大殿內竟無人私語,聆聽著沉醉著,恍惚隨之痴狂。
“好一曲鳳求凰。不如雲姬也來一舞來助興。”高座之上,帝王歡欣而語。
“諾。”帝姬亦欣然而往。
雲姬佇立在大殿未央,紫釵步搖輕搖珠晃,長袖飄曳作白紵舞,蓮步輕移舞蹁躚,揚眉轉袖流盼間,獨立世傾城。
纖靈起舞的影子,不知道在多少人心裡紮下了根,他窮盡一生也揮之不去。
面前的燈芯爆了一下,霍昆思索了許久,還是朝宋南柯點了點頭。畢竟他們都老了,而容殊他才一十八歲,未來還有很長,何不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宋南柯,涼國很快就會打回來,你不如隨我回涼國吧。”霍昆對老友坦誠布公,想起涼國戰馬的鐵蹄很快會踏碎雲國的錦夢,發亮的眼神夾雜著很多意味不明的感情,有狂熱有憤怒,有悲傷有痛苦。
“除了雲國我不會死在其他地方。雖然如今你為涼國三皇子的左膀右臂,我亦知道你這些年有多不容易。”宋南柯對當年舊事還是略有耳聞的。
得知錦文帝將一舞足傾國的長公主雲姬嫁與上卿容御,身為長史的霍昆差點衝冠一怒去劫親。因為與容御黨派樹為政敵,在後來的黨派之爭中大敗於容氏,他所在的派系被連根拔起,同僚死的死傷的傷,他那雙彈得好琴的雙手差點被廢掉。仕途最後,他冒死潛入容府劫了她。
可惜,造化弄人。
他的心裡住進了一個叫復仇的魔鬼,令他捨棄了他的故鄉雲國轉而投向西方涼國。
“往事莫要再提,因為一切都回不去了。”霍昆似笑似嘆。
“也罷。不知你在瀾州逗留多長時間?明日來看殊兒登臺吧。”
霍昆點了點頭,應了聲好。臨走前,卻頓步,“替我一併轉告容殊,雲姬葬在帝都滄城的南山。若是,他不願跟我回涼國,便去多陪陪雲姬吧。”
她會不會怪他,讓她孤寂了這麼多年。他嘴角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