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受,笑死人了。”
殿內安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獨獨她的笑聲格外響,婉貴姬只笑了兩聲便沒音了。
“婉妹妹,倒不是我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學不會穩重,你瞧你還是這麼毛毛躁躁,不怪陛下至今都未入過你宮殿。”寧修容抿唇一笑。
婉貴姬哼了一聲,揚著頭,絲毫不把一個三品修容放在眼裡,也從未因為自己五品的身份對誰謙卑過。
“寧姐姐說笑了,我也只是毛毛躁躁,可我聽說寧姐姐前些日子和陛下去了曉閨閣……真是羞死人了。”
這話一出,倒確實讓周圍人微微詫異,紛紛抬眼看向寧修容。
寧修容被婉貴姬這麼一說,頓時一僵,看著微微得意的婉貴姬,面上怨惱,“你……”
曉閨閣是什麼地方?眾人面面相覷,鮮少有人不知,這多是母親壓箱底陪嫁之物的功勞。
過去有個晉王荒誕無比,喜好令人繪製春宮,這主角不是別人,正是他與他的寵妃。他尋得畫師一流,是個名手,雖然因為繪春宮的事兒臭了名聲,可手筆不凡,畫出來的東西依然比之其他東西精緻,配上些妙詞香箋,別有趣味。後來晉王被人反了,這東西也便為人所知,被人賣到民間,翻印數本,高價起賣。
說來說去,正題就是,那曉閨閣便是當年晉王與寵妃淫|亂度日繪製春宮的地方。
女兒家注重名聲,誰樂意去那地方膈應,寧修容的心思簡直就是和尚頭頂的蝨子,明擺著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皇上。
“玉婉,不得無禮。”賢貴妃放下杯盞,有些無奈道。
婉貴姬聞言這才消停住。
寧修容比之婉貴姬份位要高,可偏偏婉貴姬敢如此頂撞,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婉貴姬是太后的義女,太后去了慈恩寺修行,她這會兒已經算是收斂了,若是待太后回來,怕是不知要告多少委屈狀。
寧修容正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才寧可自己臉色憋到發青,也不跟她再多分辯一句。
溫嬈在御書房,自然不知道她們席間的一番笑鬧。
只是她落筆間手指微顫。
嬌蕊不勝催,情郎搗玉杵,一溪流香露,嬌兒吟醉人……
滿眼的淫詞豔詩,旁邊還配了圖,最妙的是,圖上的男女面容皆模糊,心裡想得誰,就愈發地像誰reads;逆死。
溫嬈抓著筆,直到筆尖的墨滴落,將自己方才抄的東西都暈染開了,她才反應過來,氣得將紙揉成團,雙頰通紅。
祁曜實在過分,她這麼些年來,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要麼忍,要麼狠,她忍過,也狠過。可祁曜卻將她困在書房裡抄春宮……簡直讓她憋氣。
她甚至連個幫手都不敢找,皆因為這羞人的內容如此不堪入目。
她又抄了幾篇,實在臉紅得不行,索性放下筆,開啟窗戶透透氣,卻不想看到一個人站在窗前,嚇得她差點滑倒。
溫嬈可沒忘記害得她有今日的罪魁禍首是誰。
“謝大夫,想來世間巧合千番萬種,我們能接二連三的碰面,可謂是緣分了。”溫嬈沒甚好氣。
“不是巧合,皇上日後不許我入內廷,故而,我特意來尋良媛。”他揹著手,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溫嬈笑:“內廷本就不該是男子出沒的地方,況且我與謝大夫素昧平生,謝大夫來尋我做什麼?”
謝珩聞言眉頭一蹙,抬手將一物遞給溫嬈。
“所欠之物,理當歸還。”他說。
溫嬈低頭看清那物,微微一愕。
“這是……”溫嬈看看那東西,又看看他,面上頓時恍然。
“便是如此。”他將東西放在窗臺上,道:“你不守約,我也無法守諾。”
說罷,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回身離開。
溫嬈則怔怔地將窗臺上的東西撿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見明白他給她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民間說,溫嬈十三歲那年,不知廉恥,赤足下水嬉戲,卻不知她是死裡逃生。
有人救了她一命,她也幫了那人一把。那人說,待他尋到師父,回來便對她負責。
時間太久,她都忘記了,也從未放在心上,時隔多年,竟還有這麼一個人會出現在她面前。
溫嬈微微一嘆,合上窗戶,轉身卻看見一個小太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長生?”溫嬈心虛地喊了一句。
“唉、唉,奴才在。”長生將食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