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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看向她離去的背影,似乎並不在意臉上方才被人拍了一下。
“呵。”他撫了撫嘴角,將她落下的耳墜撿起,轉而面上忽然浮起一抹疑惑,“她竟會如此堅貞?”
溫嬈腦袋好似裝了一窩漿糊。
黑暗潮溼的記憶從地底下鑽出來,爬上她的背脊。
慕容句人死了,可留給她的痕跡永不磨滅。
便像他說得那般:溫嬈,你不配。
不配,所以就該那樣對她?
絲桐看見溫嬈的時候略微驚訝,“良媛,您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不是皇上說等會兒送你回來的嗎?”
溫嬈擺手,道:“天塌下來了都莫要擾我,我要睡一會兒reads;超級掌教。”
絲桐見她面有異色,便不再多言,伺候她入睡。
溫嬈頭沾了枕頭,就立刻入了夢境。
溫嬈曾經做過各種形形□□的夢,唯獨這次,讓她心虛。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披著透明的紅紗,臉上濃豔的妝容,有些膩人。
“嬈姐姐,那個窮書生今天被打斷了一條腿,他還是不肯走。”耳邊忽然有道熱氣,嚇得她往旁邊一跳。
“姐姐這是怎麼了?”一個粉衣雙髻的女孩疑惑地看向她。
溫嬈搖頭,被她推去視窗,看到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匍匐在地上,“姐姐,您當真是國色天香,連這些不知名的蒼蠅也敢來,下回再見著了,非得把他另一條腿打斷。”那女孩說個不停,忽然又十分驚喜:“姐姐,謝大夫要來了,這回怕是真的要來為你贖身,你可千萬別在端著架子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姐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叮呤——
溫嬈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轉身,看到的卻是素色的被子。
她還未睜開眼睛時,便知道自己在做夢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是謝大夫,即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也不該夢見他。
“良媛,你總算醒了?”絲桐的聲音不早不晚在她剛醒來時響起。
“絲桐,怎麼了?”溫嬈見她擔憂不由得問道。
“沒什麼,良媛您昨晚上飯都沒吃就睡了,奴婢擔心。”絲桐皺著臉,又問:“良媛昨兒到底怎麼了?奴婢怎麼也找不著您啊。”
溫嬈見她確實一臉單純,想要斥責她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並非她不忍心,而是昨天的事情實在讓她覺得丟人,她張不開嘴說。
“皇上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溫嬈問道。
昨兒她可沒失憶,今天她連進冷宮的準備都做好了。
什麼叫做一時衝動,便是溫嬈,她都認為自己忍耐性尚可,只是祁曜昨日那般過分,她忍無可忍,雖然現在想起來心底有些後怕與後悔,但那會兒到底是爽快的,祁曜若是不這麼過分,她還真不敢在一國之君臉上蓋個巴掌。
祁曜若真覺得自己顏面受損,恐怕也不會直接要了她的命,只會將她冷處理,到時候,自會有人來要她的命。
溫嬈將衣服穿好,嘆了口氣,靜靜地等著口令到來。
還未至半刻,絲桐便衝了進來:“良媛,高公公來了,說是帶了皇上是聖諭。”
溫嬈出去正殿接旨,卻看見同住珺宸宮的溫茹還有靜貴人都已經在場。
“喲,溫良媛總算出來了,真是讓雜家好等。”高祿埋怨了一句,接著一臉正色,將聖旨拿出。
“溫良媛接旨。”
溫嬈在心底復又一嘆,這旨意果真是衝著她來的。
☆、第12章 抄書抄書
“溫良媛入庭無狀,想勾引皇上,結果惹得皇上不悅,你們猜皇上讓她幹嘛去了?”婉貴姬在吞下一塊糕點之後,將手指在帕子上蹭了蹭,扭頭問溫茹。
溫茹面上一陣尷尬,沒有回答。
“唉,靜兒妹妹,當時你也在,你來說,皇上罰她幹嘛去了?”婉貴姬嬉笑道。
靜貴人一直都如壁花一般,極少人與她說話,今日忽然被人叫起,面上不由恍惚了一陣,看向婉貴姬。
“好了,婉妹妹,你這是做什麼,自己明明知道偏偏吊著咱胃口不說,你是不是要把這一屋子裡的姐妹都問個遍啊?”寧修容打斷了她。
婉貴姬撇撇嘴,沒有理她,又看向了賢貴妃,道:“煙姐姐,我告訴你,那溫良媛啊,她被陛下罰她去書房抄書了,不抄完,就不準出書房,吃喝拉撒都得呆在裡面,呵呵呵……真是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