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小傷,真沒關係。”
樊歆一口氣跑到保姆車,汪姐在後頭跟著進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跑什麼,剛才那是溫先生!他讓你摔了一跤,你就該讓他送你去醫院。或許他看在你磕出血的膝蓋上,那首電影主題曲就給你唱了呢!”
樊歆忙搖手,“不用了,真不用。”
“你傻啊!這圈裡多少女人逮著機會都要接近他,你怎麼就不懂?”
接近他?
樊歆的思維在一霎變得極慢,早記不清了,那些年她有多少次想要接近他?可她又得到了什麼?
過去一幕幕在眼中晃盪而過。s大校園內,柳蔭下是溫淺望向她輕蔑的眼神,“你,從不照鏡子嗎?”
抑或者是音符流淌的琴房裡,他淡若無視的表情:“你以為天天來聽,就能改變什麼嗎?”
……
她知道,他從來便是瞧不起她的,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就是所謂的天壤之別與雲泥之分。
他出身上流之後巨賈之家,清俊高貴才華橫溢,堪稱世家子弟的完美代表。而她,如果平凡也就罷了,起碼還可以做做灰姑娘的夢。可她連灰姑娘都不如,灰姑娘好歹是個自由身,而她自出生就跟慕春寅綁在一起,想要自由談何容易。
呵,這樣的她,哪還有資格接近他,早斷了痴心妄想才是解脫。
※
c市離y市不遠,三個半小時的車程便可抵達。
一行人下榻在電視臺安排的酒店,汪姐臨時有事回了盛唐,公司裡指派了另一個人暫頂替經紀人的身份陪樊歆,樊歆一見這人就樂了,酒店門口,那人身材高挑,穿著帥氣的黑色夾克馬丁靴,乾淨利落的短髮極好彰顯出她的中性美——樊歆曾經的校友兼十年的閨蜜兼目前的同事,男人婆莫婉婉!千萬不要被她的名字迷惑,她有個很孃的名,但毫無疑問是顆爺們的心。
因為節目太火,酒店門口蹲守了大批記者,樊歆同莫婉婉走進酒店大門的一霎,圍聚的攝影機劈啪啪就是一陣亂拍,樊歆眼都花了。記者們蜂擁而來,卻不是朝向她——而是圍住後面另一撥人。
樊歆向後掃了掃,就見一個長風衣戴墨鏡的女郎站在人群正中,幾名保安不住地驅趕著圍觀的記者與服務人員。
女郎在保安護航下走到了酒店大廳,所行之處猶如女王過境,恨不得讓周圍行人都畢恭畢敬避開三米遠。路過樊歆一干人時,有名粗魯的保安徑直將莫婉婉一推,粗聲粗氣嚷道:“讓開讓開,沒看到我們天后蘇越要從這過嗎!”
被這一推莫婉婉差點摔倒,為了不影響樊歆的形象,她將火氣壓了壓,道:“我是盛唐的工作人員,不是圍觀的腦殘粉,請注意你的舉止,甭給你的主子丟臉。”
保安還沒答話,一雙尖細的高筒靴出現在兩人面前,黑色的光面皮質閃耀著頭頂的水晶燈光,蘇越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莫婉婉與樊歆,眸光半斂,薄唇揚起輕蔑的弧度,“慕春寅就派了這種蝦兵蟹將?”
她後面沒再說,丟了一記似笑非笑的目光,黑皮靴蹭蹭蹭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領著一幫人也不回的去了。莫婉婉氣得跺腳,“我去,天后就了不起啊,這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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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期《歌手之夜》的錄製在不日後進行,整個比賽共有五名歌手參加,為了保持神秘感,導演組對外隱瞞了新替補歌手的資訊,就連眾歌手彩排都是分開進行,故而選手裡除了曾擦肩而過的蘇越外,再沒人見過樊歆。
欄目組刻意製造神秘,莫婉婉很是擔心,她說:“樊樊,咱一點名氣都沒有,到時去臺上冷場怎麼搞?還有,姐上午偷看了其他歌手的訓練,一個個唱到姐都想跪下來點贊!姐為你捏了一把汗,這次要真墊底,那小浪花就得騎到你身上去了!”
樊歆噗嗤一笑,“你怎麼老喊秦晴小浪花呀?”
莫婉婉面有不屑,她向來對看不慣的人都是粗魯粗暴再爆粗口,“狐狸不是妖,性感不是騷!老孃沒喊她小浪貨就是涵養了,每天穿個低胸那麼露!36d了不起啊,雙胸夾手機了不起啊,有種就胸肌碎大石!”
話剛落,莫婉婉的手機叮咚一響,她又爆了一句粗,“孃的!說浪花還就是浪花啊!”
樊歆問:“秦晴怎麼了?”
“音樂部說,《巴格達之戀》的主題曲給浪花唱了。”
“給她了?”
莫婉婉面帶譏諷,“是啊,果然跟慕總裁睡過就是不一樣!”
樊歆剛要答話,兜裡手機一陣震動,她開啟一看,是用微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