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滿了弓,瞄著那靶心一箭射出去,她在心裡默唸,“射靶心,射靶心。”也不知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這身子的慣性作用,那箭果然正中紅心。
“月兒好樣兒的,就憑這手兒,就把四叔他們都比下去了。”明尚一邊練著石磙,一邊關心地瞧著她這邊的動靜,生怕她一不留神傷了自個兒,此時見她一箭正中靶心,自是不吝誇讚。
明月自個兒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得意,她又連射兩箭,一箭正中紅心,另一箭嘛,雖然偏了,可好歹沒偏太遠,不至於前後差異太大,叫她下不來臺。
可明月卻愣是僵在那裡半天沒動,那射偏的一箭,她沒有在心裡唸叨靶心,果然就沒中,這說明什麼?她的好箭法,既不是前主兒的遺澤,也不是老天的庇佑,結結實實是那空間的功勞啊,她這趟穿越,可真是撿到寶了。
“月兒不用傷心,三箭兩中靶心,另一箭也在靶上沒偏多遠,有這成績已經很不賴了,別說那些拿腔作調的大家閨秀,就是那些拿著皇上俸祿的尸位祿鬼也未必能有這份本事。”見明月僵在那裡半天沒動,明尚和明武以為她是因為沒射中靶心才不高興,趕忙扔下手裡的傢伙,過來安慰她。
明月笑笑,這兩個哥哥還真貼心。明尚和明武也不練力氣了,又陪著她練了一會兒箭,叫她好好見識了一把什麼叫百步穿楊,百發百中。因為擔心她前兩日剛剛落水,身子還沒好利索,也不練什麼拳腳了,看看時辰差不多,兄妹三個便回額娘那裡吃早飯。
原本這早飯應該是給老太太請過安後,在老太太房裡吃的,因為如今老太太戴佳氏正病著,免了他們的晨昏定省,他們這才能圍著桌子,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頓早飯。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真好,不像在老太太那裡,我們陪老太太坐在吃早飯,額娘卻只能在一邊站著伺候,看著我們吃,要多彆扭有多彆扭。”跟明月只是在心裡想想不同,明武卻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一點兒忌諱都沒有?還好沒有外人聽見,否則定會說你糊塗不知禮儀,忤逆不孝了。”富察氏臉色一變,抬頭看看門外沒有外人,這才罷了。
明尚沒好氣地夾起一塊鮮花綠豆糕塞到他的嘴裡,“你就老實吃飯吧,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吃過了飯,明尚和明武便又跑出去找先生求教去了,這京城裡的名流大儒就是多,可不是他們那遙遠的盛京城能比的,好容易回來一趟,他們自是要抓住機會,多多的找他們求教才是。
富察氏要到上房去給老太太侍疾,臨走想了想,把小七明祁也帶上了,老太太雖是免了孫兒孫女們的請安,可見了年紀小的孫兒,心裡也還是喜歡的。
明月一回到自個兒屋裡,便把鶯兒燕兒都打發出去玩了,她得趕緊再看看空間裡的情形才好,她心中有種預感,這空間絕沒有她看到的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秘密和好處,是她沒有發現的。
一進空間,她便吃了一驚,天還是那方湛藍的天,卻飛滿了雞毛,地還是那塊肥沃的地,卻沒了當初的乾淨整潔,滿地挨挨擠擠的兔子,個個兒吃的小豬崽兒似的,毛光水滑,肚兒溜圓,連房頂井亭上都落滿了鴿子,品種倒是純得很,若叫四叔看見,非得樂瘋了不可。
成群的野雞和鴿子四處撲扇著翅膀,空氣中飛揚著雜亂的雞毛鴿子毛。滿地的野兔兒倒是老實,不老實也不行啊,在地上挨挨擠擠都擠滿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它們就是想跑也沒處去啊。
真真是雞毛與鴿毛齊飛,兔毛共長天一色。明月氣得直跺腳,這才不過一晚上的工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人家的空間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充滿了各種珍貴動植物和藥材,甚至還有數不盡的寶藏,偏她的空間又破又小不說,如今竟還成了兔子窩加養雞場。
這可如何是好?絕不能叫它們再這樣無休止地繁衍下去了,不,是堅決地把它們都清理出去,她的空間絕不能叫這幫畜生這麼糟蹋了。可往哪裡丟好呢?府裡是肯定不行的,園子裡雖養著些鳥雀兔子,可也是有數兒的,這麼一大群平白地出現在府裡,一定會引人注意。
明月正在出神,不想頭上啪噠一聲落下一灘雞屎,瞬間引爆了她壓抑已久的怒火。天上飛的她夠不著,地上跑不了的可就成了現成兒的出氣筒。她氣惱地抬腳衝著身旁一隻膽大的兔子就踹,不想,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這肥仔兒竟撲上來衝著她又跳又咬,一時不慎竟將她的手咬破了。
她慌慌張張地躲閃著,又怕踩到其他兔子,一起聯合起來攻擊她,幸好這些小畜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