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打壓了青宛母女,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向鰲拜示好,從而找到新的靠山,卻不料鰲拜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更不恥他的為人。戴佳卓奇枉做了小人,還成了京城裡最大的笑柄,也是活該。
只是如玉,明月心下一疼,那份苦,那份罪,卻是沒人替得了她。母親沒了,父親又是那麼一個真小人,她的日子該怎麼過?
哥哥接近不了如玉,那如瑾呢?雖然如瑾年紀還小,只有六歲,可終究也是男孩子,戴佳氏一族總不能把他關在房裡當姑娘養吧!
明月匆匆磨墨,得再囑咐哥哥一聲,以後有什麼東西,就找機會交給如瑾,叫他給如玉送去,戴佳氏一族是指望不上了,他們再不關照這對姐弟,明月真不敢想象這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能不能活著等到外祖一家冤屈得雪的那一天。
以後往京城送的東西得再多備一份兒才行,還有那些丹藥,她又挑了幾樣如玉姐弟用得上的包起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時候再差人進京難免惹人疑竇,還是等過了年吧。
一想到過年,她立馬又想起住在前院兒的那兩個“貴客”,想來蘇常壽還不知道京城裡的訊息吧。三官保一向是個直爽不拘小節的,哪裡想得到派人打聽這些後宅陰私。
不知道也好,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了。眼看就是除夕,這一年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如今臨近年關,再讓他知道了兩個姐姐的近況,想想便覺不忍。
☆、第31章 師徒鬥法
明月刻意忽視住在前院兒裡的大驢臉,只在除夕的時候打著“謝師”的幌子派人送了幾樣酒菜過去。沒辦法,如今蘇常壽只是他的小廝,她一個大家姑娘對著一個小廝關懷備至,難免惹人側目,只能透過這個中轉站了。
舒舒服服過完了十五,她正盤算著莊子裡怎麼安排春耕呢,鶯兒便面帶難色地進來了。
“什麼?請我去上課?”明月瞠目,這大驢臉還真把自個兒當回事呢,不過就是找個讓他們順理成章住在這裡的名頭兒,他還真以為自個兒學富五車,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呢?
“就說我身子不舒服,叫他回去好生歇著吧。”她忿忿,惹不起,她總躲得起吧,算她怕了他還不行嗎!
鶯兒面有難色,什麼叫姑娘不舒服,先生去歇著,那個長先生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叫她這麼過去回話,長先生能善罷甘休嗎?
鶯兒出去一趟,回來時的臉色更難看了,“姑娘,長先生說,他粗通醫術,如果姑娘真不舒服,就過去讓他把把脈,如果,如果——”
“照直說,如果什麼?”
“如果姑娘裝病,他就要行使為師的權利,對姑娘小懲大誡——”
鶯兒的話還未說完,明月便一把扔了手中的書本走了出去。貼上一把山羊鬍兒,他還真把自個兒當個人物了,還小懲大誡,呸!
“你過去跟額娘說,就說府尹家的蘭姐姐找我扎花兒,我去去就回。”
“姑娘,姑娘,您可不能出去啊,姑娘——”
鶯兒跟在後頭一溜兒小跑,無奈她家姑娘鐵了心要躲,她哪裡跟得上,眼看著明月出了側門,直直地往府外去了,只能站在那裡幹跺腳。
馬圈在前頭,為了躲那大驢臉,明月也沒法兒去牽馬了,左右她也沒想走遠,只是在街上逛逛,走走也好。只是才出側門,便見一個青灰的細長身影擋在面前,看著她一臉的陰鬱。真不愧是“長”先生,不光臉長,身子也不短。
“三姑娘這是要到哪兒去?要不要為師送你一程?”
明月氣哼哼地折回來,好,算他狠。明著在前頭催她出去上課,暗地裡卻在這兒打她的埋伏,真是個奸詐小人。今天她認栽,明天,哼,咱們走著瞧!
不就是琴棋書畫嘛,雖然以前沒學過,可前世那二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平心而論,她還是很喜歡古箏古琴這些古典樂器的,想想古人一身寬衣大袖,優雅地坐在那裡撫著琴絃,便覺賞心悅目。如果對面坐著的不是跟她犯衝的大驢臉,想必她會學得更好。
至於什麼圍棋象棋的,她是不懂,可她會下跳棋軍棋五子棋啊,為了氣那長安,她甚至把小時候玩兒的動物棋和飛行棋都做出來了。
“長平,過來,我教你下棋。”明月笑眯眯地叫過長平,看著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長先生吃癟,氣得那山羊鬍一翹一翹的,真是解恨不少。
“先生可小心些,若這鬍子被吹下來了,你說我那好妹妹會不會到阿瑪和額娘那裡告你的狀,說你裝腔作勢,徒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