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所有人的面,打本宮的臉嗎!”
底下跪著的奴才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也顧不上一地的碎瓷片兒,“砰砰”地在地上磕著頭:“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誰敢這樣說主子呢,不過是那宜妃狐媚,迷惑住了皇上,皇上哪裡有指責娘娘的意思呢!”
“沒有?你們當本宮是三歲的孩子?又是讓三德子把關,又是讓郭絡羅氏自己挑,這不是罵本宮妒忌不賢是什麼?”她恨恨地捶著桌子,一臉的灰心痛恨,當年她在赫舍里氏手裡吃了多少苦頭,皇上何時替她說過一句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因為阿瑪當年黨附鰲拜,弄得皇上恨屋及烏,連帶著也不待見她,可也不能這樣偏心啊。
她被赫舍里氏打壓就是天經地義,如今宜妃自己的奴才不爭氣,竟還是她鈕祜祿氏的過錯?這樣的事當年發生了何止一次兩次,他何時對後宮紛爭這樣上心過?如今一出事就著急忙慌地跳出來維護那個賤人,讓自己這個掌宮妃子還有什麼臉面來統領六宮!
底下一個小太監不屑地撇撇嘴,就是罵你嫉妒不賢了,你又能如何?有本事,找皇上理論去啊,在這裡跟他們一群奴才使性子,又算什麼本事!那些個奴才可不就是你故意放到宜妃身邊兒去的嘛,皇上這回可真沒冤枉你呢。
“娘娘,內務府的人可還在宮門外頭候著呢,您要不要把人叫進來囑咐囑咐?雖然櫻桃摺進去了,可延禧宮畢竟還有咱們的眼線在,若是內務府這批奴才安排得好,再在宜妃身邊兒安排個自己人也不是不可能。”見她脫力般癱坐在椅子上,李嬤嬤試探著勸道。
麗妃冷嗤一聲,緩緩搖頭,他把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三德子和郭絡羅氏又不是蠢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們當然要挑自己人了。就算她再在內務府送去的人裡做手腳,她們也不會挑的,搞不好,更惹了皇上厭惡,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宮裡女人的生死,都是繫於皇上一身的。失了聖心,別說權勢地位,就是性命家人,都保不住。
之前,她心中還有些疑惑,她在內務府裡做的那些事,雖不太合規矩,可終究也不是什麼大事,哪個掌管宮務的不往裡趁機安插幾個自己人呢,哪個妃子不想在裡頭多得點兒好處便利呢,以前赫舍里氏做的比她過分得多,也沒見太皇太后和皇上說過半句話,怎麼到她這裡就了不得了?
太皇太后發了這麼大的火氣,一連打殺了她那麼多奴才,如今她雖還掌管著宮務,可說的話已經大不如前了。那起子狗奴才雖不敢明著怎樣,可背地裡陽奉陰違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今,她卻也沒工夫去計較原本最看重的權力了。如果之前她還不明白太皇太后為什麼會大發雷霆的話,櫻桃的事一出來,她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尤其是櫻桃房裡那些東西也都被慎行司的人弄走,更讓她心驚肉跳。她太清楚那些東西的作用了,如今把柄落到了太皇太后那個老妖婆手裡,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捏著鼻子認了。
她恨恨地咬著牙,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與憤懣,唇角揚起猙獰的笑意。那個老妖婆如今需要她去制衡宜妃,還不會把這些事兒捅出去,只要能把這件事瞞住了,皇上那邊兒就還有迴旋的餘地,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兒,再惹了皇上不痛快啊!
☆、第114章 未雨綢繆
“你們各自都有什麼技藝本事啊?可有懂園藝,善針黹的?”
明月這麼一問,底下跪著的奴才都是一愣,她們都在宮裡伺候多年,有些身份體面,原本不是主子跟前兒的管事宮女,就是各處的管事姑姑,針黹還能略懂一二,可園藝,那都是粗活兒,哪裡輪到她們這個身份的去做!
“奴婢蔻朱,原本是繡房裡的管事姑姑,對針黹略通一二。”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宮女越眾而出,膝行幾步,上前磕了個頭。
“哦?既是繡房的管事姑姑,手藝自然有獨到之處,姑姑又何必自謙。不知姑姑可願意留在這延禧宮,深宮寂寞,陪本宮做做針線,打發打發時光,可好?”
蔻朱原本就是郭絡羅氏旗下的奴才,要不是麗妃從中作梗,她早在延禧宮伺候了,又怎麼會被攆到繡房去吃苦,如今明月問起來,又哪裡會有什麼不願意的。
挑中了一個,還差一個人的缺兒,內務府的奴才們見蔻朱得了彩頭兒,一個個也不甘落後,宜妃娘娘身邊兒一等掌事宮女的位置就兩個,如今一個已經有主兒了,再不努力,可就沒機會了。
不想明月卻不再搭理她們,轉而看著自己手下那一大群的奴才問起了同樣的問題——“你們各自都有什麼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