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了,一直以來陪在你身邊的人都是我。”
蘇奕北沒有說話,他開始後悔了,他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麼會偏離了軌道,那樣辜負梁傾,他和林淺淺也許真的是一個錯誤的開始,根本,不應該有開始。
“對不起。鑰匙麻煩還給我,你出去吧。”
林淺淺滿臉的錯愕,“原來,你的心裡其實一直只有梁傾是嗎?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是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到頭來你就這樣辜負我?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麼?”
她竟傻了這麼多年,費盡心機,到頭來卻只得到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自從和蘇奕北一起考來S大,她總是找各種藉口和他在一起,故意摔倒讓他照顧自己,故意很晚了一個人在外面玩讓他來保護自己,故意說起自己可憐的家境和被人欺負的經歷讓他同情自己,她知道蘇奕北是一個善良心軟的男生,他不會放任自己不管。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可以佈下那麼多誤會讓梁傾和蘇奕北之間生隙。直到那天晚上,她本以為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係,她和蘇奕北便可以永遠在一起,沒想到,那段時間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偏離軌道的錯誤。她林淺淺卑微了這麼多年,究竟得到了什麼。
這樣想著,她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和暴戾,梁傾,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一直到現在,梁傾都能記得那個午後,陽光明媚到讓人害怕,似乎一切都發生得太不真實。
梁傾在路上被人矇眼拖進臨水一中後面的小巷裡,她聽不出這個男人的聲音,但另一個聲音清晰又尖銳,她幾乎下意識地就聽出是林淺淺的聲音。
“人我帶來了,現在你要怎麼做?”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先別動她,其他的你別管,事成之後錢會照數給你。”
梁傾靜靜地聽著,沒有發出聲音,她不知道林淺淺把她帶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心裡更是莫名地恐慌。直到她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很穩,很踏實,感覺熟悉卻又陌生。
“蘇奕北,你果然還是來了,原來只有用梁傾來威脅你你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早就不愛她了,你以為這可以威脅到我?我只是希望你別做傻事。”蘇奕北的語氣硬冷,讓梁傾的心都冷得透徹,原來他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原來他說他不愛她了是真的。
“你騙我!”林淺淺看向他們的眼神裡充滿著絕望,“蘇奕北,你說你第一眼見到梁傾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時的樣子你一輩子也忘不了。可是你不知道,你每次說起她時的那個樣子,我也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是蘇奕北,你卻恨錯了人。你還不知道吧,梁傾從頭到尾都沒做過什麼,路老師的事情是我做的,許攸寧的存在是我匿名透露給那個姓林的老婆的,BBS上那個帖子也是假的,至於為什麼我想你比我要清楚,這麼多年我為了得到你有多卑微,可你只是拿我當成一次錯誤,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的滋味。”
蘇奕北滿是震驚,他看向一旁的梁傾,想起自己那麼殘忍地說恨她,原來終究都是他錯了,他為什麼當時沒有選擇相信她,為什麼一直以來都要傷害她。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梁傾,顫抖著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卻被一旁的男人鉗制住了。他瘋了似的掙扎,卻在看見從矇住她眼睛的眼罩下流出的清淚後漸漸平息。
梁傾,你恨我嗎?
男人一個沒留神,蘇奕北便立即掙脫了他的束縛,衝上前摘下樑傾的眼罩,緊緊地把她擁入懷裡,淚水早已打溼了衣衫,他在她耳邊低喃,“好了,別怕,我帶你走。”
可是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束縛住了他們,他為了自衛早已準備好了一把短刀,在發生混亂之時,一道寒光閃過,那把刀衝向了梁傾,蘇奕北先反應過來,立刻將她推開,頃刻間那把刀筆直地插入了他的左胸口。
溫熱的血液流滿了整個左手,梁傾聽見了一個聲音,是身後許攸寧的尖叫聲,漸漸的,她的眼前開始模糊了,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她多想用盡全身力氣再睜眼看看她的蘇奕北,那把刀就這樣筆直地插入他的左胸口,他的眼底盡是歉然,一張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說“對不起”。在失去意識前,梁傾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緊緊抓住了蘇奕北的手,他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保爾艾呂雅寫給前妻的詩裡說,“我是你路上最後的一個過客,最後的一個春天,最後的一場雪,最後的一次求生戰爭。”
蘇奕北,我的少年,我的蘇奕北。
這些年來,我們究竟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