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頓,猛地睜開眼,“你要扣押涼王世子?”
司馬棣抿唇而笑。司馬銀鳳出神地想了一陣,問:“要除他麼?”
“朕更想念及叔侄情。”司馬棣一挑眉,端起茶盅來呷了口。
司馬銀鳳輕輕唸叨:“司馬軼……可是我們心頭的刺啊。八年前那一箭皇上若是沒躲過去,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選就是司馬軼。如今你倒要留他在宮裡……也罷,即便除去一個司馬軼,還有不知多少個司馬在覬覦皇位。皇上英明,就全憑皇上做主了。”
“所有陰謀都見不得光,朕偏偏要把它撕開來曬曬。那案子瞞了這麼多年,圓滿得沒有一絲破綻。但人心不比事物,不可能圓滿,一定會有破綻。”說完,司馬棣一手撩開了竹簾,刺目的陽光傾瀉而入,浮在空中的灰塵緩緩飄蕩、無所遁形。
風帶起銀鉤一動,紗簾鬆散開來,書房裡的光線頓時清淡了許多。元珊正要前去,上官嫃叫住她,“不必了,就遮遮陽也好。”一手用黃玉鎮尺撫平了宣紙,提筆蘸墨在紙上行雲流水,現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手腕帶動胳膊瀟灑自如,隱藏在湖綠縐紗下的渾圓肩頭隨之一動一動,絲毫不滯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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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風習習(4)
元珊總愛支著下巴在一邊靜靜看著,臉上不自覺地掛著欽羨的笑意。
通篇文章一氣呵成,筆尖在結尾處重重畫了一鉤,上官嫃雙目煥然一亮,朗聲念道:“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擱下筆,側頭往安書芹那邊望去,卻見她出神地望著窗外發愣。上官嫃心中猶疑,卻只像平日一樣恭敬喚她,“老師,學生寫好了。”
安書芹受了驚般扭過頭,眼睫微微顫了顫。上官嫃捧了書寫整齊的宣紙呈上,靜候在書案前。安書芹低頭匆匆掃了幾眼,道:“孟子?卑職記得今日娘娘應當論《詩經·秦風》。”
上官嫃答:“《詩經》不是論了好多回麼?老師,我不想再論《詩經》,《孟子》、《尚書》可好?”
“這……卑職要請示李尚宮才行。”安書芹神思恍惚,話音忽輕忽重。
上官嫃太過熟悉安書芹平日裡的行為舉止,未免覺得她這幾日有些怪異,關切地問:“安尚書,近日是否身體抱恙?”
安書芹緩了緩,嫻雅一笑,“大概是酷暑難耐,不礙事,皇后娘娘費心了。”
元珊插話道:“我看是太悶了,老涼王的後事雖然辦完了,可涼王爺一行人還在宮裡;皇上還掛著白襟,大家更不敢造次,都悶著憋著累極了。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氣。若怕閒言碎語的,就往人少的地方去,比如……太液池。”
上官嫃回頭睨著她嗔道:“誰不知道你想去看蓮花?”
元珊眯眼笑道:“奴婢有什麼心思皇后娘娘一眼就瞧出來了。”
上官嫃再看看安書芹魂不守舍的樣子,道:“那便去吧,總歸沒心思寫文章。”
天色碧藍澄清,彷彿透明的凍子。湖水碧綠,漣漪漾漾,花葉生機盎然。
隨著華蓋漸漸往池心的亭臺走去,兀然發現岸邊一座華蓋沿著御花園裡的甬路緩緩而來。上官嫃反應極快地指著那邊問:“是皇上的步輦麼?”
元珊隨口答:“皇上怎會來這裡?”
上官嫃輕輕哦了聲,在廊邊的長凳坐下。元珊伸長脖子看了許久才看清楚了,道:“是長公主和涼王爺。”
安書芹一失神,手中團扇翩然落地,卻渾然不知。上官嫃看在眼裡,示意婢女替她撿起扇子。安書芹忙道自己精神不濟,想先行回去歇息。上官嫃允准了,瞥見她桃花扇面上繡的詩句: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心底猛地突突直跳,似乎有種莫名的預感,如亂絮般扯不清。雖然年年見著它,上官嫃卻從未像方才那般緊張,下意識地揚頭往岸邊看去,只見一個挺拔頎長的身影挎著劍昂首走來。儘管看不清面容,但能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充滿陽光的笑意。上官嫃抿唇一笑,故作姿態撇開頭不看他。
“卑職參見皇后娘娘!”單膝下跪,動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