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御醫隨行,一會兒讓他給你看看哪裡傷著了。”
上官嫃仍然抱住他不鬆手,長久以來她害怕的並不是疼痛和傷病,而是孤獨。並且她覺得司馬棣也和自己一樣,他們是同一類人,更應相互慰藉。
査元赫將受傷的黑馬牽了回來,遠遠望去,廣袤的草甸被陽光映得油光閃閃,渺小的兩個身影緊緊相擁。他勒住馬,停駐不前,說不清心裡是惆悵還是欣慰。
重九將至,太液池邊擺設萬盆*,粲然炫目,遠遠望去如環了一條金紅相間的地毯。千重萬重花瓣在西風中微微抖動,與池中枯萎的夕蓮相比,更顯*。
皇上與皇后一同登上宮苑中最高的觀星臺,後有宦臣宮眷隨同,宮眷們穿的裙服上都繡著大朵怒放的*。因司馬棣的喘疾忌憚花粉,於是觀星臺四周綴滿了*燈,各式各樣、色彩繽紛,宛如仙宮閬苑。宴席間,各式精美糕點、清醇美酒應有盡有,宮廷藝人各展其能,雜戲、歌舞、笙簫合奏……
上官嫃靜靜地坐在司馬棣左側,舉止端莊嫻雅,只是熱鬧到了極致,難免會覺得空虛。長公主坐於司馬棣右側,言笑晏晏,一顰一笑盡顯絕代風華之姿。司馬棣難得不用處理國事,在寢殿歇了一日,神態略顯慵懶。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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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風習習(11)
上官嫃時不時側目看他,璀璨燈火下,他面龐的輪廓實在太美麗。
上官敖和公孫權也在席間,依次上前來敬酒。儘管多年疏離,可上官嫃難得見著自己家人,也是分外高興的,便將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大約是酒力發作,上官嫃面頰緋紅,雙目泛著迷離的光。司馬棣見了,唯恐她在宴上失態,遣元珊將皇后送回宮去。
上官嫃望著一身明黃金燦的司馬棣好一陣恍惚,微微張了張口,想喚的一聲“皇帝哥哥”,卻被長公主漫不經心瞟來的目光堵了回去,於是只歪了歪身子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上官嫃被一簇人擁著緩緩走下了觀星臺,査元赫的目光卻隨之遠去,捨不得收回。
從觀星臺乘輦車回德陽宮的路並不遠,車輪轆轆,在空蕩的金磚地上碾過。車四周垂著錦福簾幔,上面所繪的碧金紋飾令人眼花繚亂。上官嫃覺得透不過氣來,仰頭望著觀星臺上的熒熒燈火心馳神往。但一想到長公主的目光,心底便一陣陣犯憷。
回宮沐浴更衣之後,上官嫃酒意漸濃,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宮婢們累了一整日,早已退下,元珊也倒頭熟睡了。上官嫃隨手抓起元珊的斗篷披著,趁著夜色偷偷往太液池去了。*繞池如此好的景緻,今日再不看明日便沒有了。
御花園中靜謐無聲,宴席估摸早已結束,熱鬧散席之後更顯冷清。
上官嫃踏著繡履,直覺得草上的露水浸入鞋底,絲絲涼意鑽了上來,弄得她酒醒了大半。*的淡薄香氣飄蕩在太液池四周,上官嫃精神一振,覺得心曠神怡,便往池邊的臺階邁下去。
銀月如鉤,夜幕中偶有深色的浮雲飄過,遮住了月光。臺階邊沿,竟有一個深藍的身影,正舉壺就口,喝得暢快淋漓。
上官嫃從他背後打量一陣,邁著極輕柔的步子過去喚他,“世子,今日宴席上的酒不夠喝麼?”
司馬軼險些嗆著,回頭卻用一種平和的目光看著她,“是你。”
“還記得我?”上官嫃微微一笑,站定在他身後。
司馬軼神情頗為認真,“如何不記得?你說再遇見的話,會告訴我你的名字。”
上官嫃歪著頭想了會兒,說:“我叫小環。”
“你怎麼認得我?”司馬軼將酒壺擱在腳邊,卻沒放穩,酒壺骨碌碌轉了兩圈便撲通滾進池裡去了。
“你喝太多了吧?”上官嫃提裙在他身邊坐下,司馬軼溫和得讓人覺得渾身輕鬆,“我當然認得你。方才在宴席上還見著你了,不過只瞅見一眼,後來你走了麼?”在上官嫃的印象裡,每次宮宴司馬軼都遠遠地坐在一角,極不顯眼,甚至不會單獨上來敬酒。正是如此,他才不識得皇后的面貌。
司馬軼點點頭,笑容敦厚,“我稱身體抱恙,早早回來賞菊了。”
上官嫃嘴快地接道:“欺君之罪。”
“你呢?小小宮娥不守宮規,夜深了還亂跑。”司馬軼忽然伸手從她外衣的腰帶上拽下一塊玉牌,待上官嫃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