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門距內,露出女子謙遜的面容。宮娥畢恭畢敬地向皇姐稟報,宣室殿那邊派人來求見長公主。
“宣室殿?”聽見提及帝國第一殿,長公主朝侄女點點頭。
拉門完全敞開。
未央宮的小宦官毛四站在門框外,對著內室一躬到地,笑得諂媚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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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的東廂,皇帝陛下正與幾位重臣會談。
作為今天的值班大內官,程子高和另幾位高階內官伺立在當朝天子的御座之下,密切注意著帝王和重臣們的需要——時不時令宮人換個飲料,往冰盆裡添塊冰。
瞟眼看見熟悉的身影,程內官略一沉吟,踮腳尖悄悄退了出去。
“毛四,見長公主耶?”程子高職責在身,沒時間逗留,就免了所有的囉嗦:“何如?何……如?”
小宦官張張口,又閉上。
程內官老大不耐煩,急迫迫追問:“毛……四?”
“上人,”猶豫好一會兒,毛四這才砸吧砸吧嘴,頂著一臉的古怪說道:“長公主曰,不知其人。”
“嗯?”程子高一怔,懷疑耳朵幻聽了:“何曰?”
“程內……”低階宦官毛四舒口氣,學著館陶皇姐的語氣,字正腔圓地搬原話:“長公主言曰,‘吾不知其人’。”
“呃?!”
程內官顯然沒料到會收到如此答案,一時驚住。
眼珠子骨碌骨碌轉轉,
程內官驟然回身,拔腿就往東廂走。
毛四莫名其妙,急急地追上,腳跟腳地問程子高急匆匆幹什麼去啊?
程內官邊快走邊解釋,看時辰,估摸著館陶翁主午睡該醒了;皇帝休會後,必定會找侄女聊聊天,再共進‘小食’。他得去照看照看點心——翁主貴女挑嘴,萬一冷了燙了不自在了,給皇帝皇太后知道,他就顏面無存啦!
“上人,上人……且慢!”毛四火速給扯住後襟,急問正事怎麼辦啊——那姓魏的女人,還是和新入宮的良家子安置在一處嗎?
“非也,非也!”
撇開小兄弟的牽絆,程內官笑容滿面地一呲牙:“此女……入‘永巷’。”
“永巷,永……巷?”
眼見好哥們比兔子跑得都快的背影,即便肢體不全如宦官毛四,也不禁長嘆上一聲,為魏美人兒的未來掬出把——同情之淚。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是‘元旦’;
中國上下五千年,夏曆正月初一才是——元旦。
皇城天一黑就四門關閉,
正常情況下必須待次日天光大亮後才會重新開啟。
這天早晨,當守衛皇城的南軍開啟宮門時,相當吃驚地發現梁王主劉姱的馬車就停在離城門不遠處。就車伕和侍從疲倦的神情來看,應是守候已久。
劉姱沒精力關注侍衛門的想法,遞上腰牌,就急匆匆往長信宮趕。
連著被晾了兩天,長公主姑姑都不肯單獨和自己說說話,這讓梁王女兒劉姱心裡象十五個木桶打水——七上八下。梁王女兒就想趕緊和姑姑解釋清楚。
高高的長信宮,
長長的石頭階梯,
……
王主姱才走到一半,就看見兩個宦官各背個女人往下走;他們周圍,是若干低階宮女和小黃門,神情焦急而沮喪。
宦官背上的女人面目看不清楚;但都梳著高髻,發上插幾根粗粗的長金簪。八月底的炎熱天氣,身著沉重的成套大禮服;腰間膝下,金玉環佩一樣不缺。
‘看上去……不象是宮女。怎麼了?’ 梁王的嫡長女讓隨身侍女阿芹追上去問問,打聽一下兩人是誰,出了什麼事?
阿芹很快就回來了:“王主,乃……徐七子與唐姬。”
“唐姬?”劉姱疑問。八子徐氏和長公主這邊素有交情,王主姱知道;另一個姓唐的,就一時想不起是誰了。
“王主,”阿芹攙起王主姱的胳膊,含笑回答:“唐姬者,長沙王之母也。”
‘竟……把她給忘了。’梁王女兒恍然大悟:‘唉!也可憐,若不是還有個長沙王兒子,估計就是老死掖庭,也沒人問。’
大侍女阿芹扶著女主人,一級級爬臺階,邊走邊用曲阜方言說道:“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