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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氣未消,冷然反問道,“你說誰是客?”

“奴婢失言,還請裴大爺恕罪。只是細辛姐姐特特交代了,縱是裴大爺您來,大丨奶奶也是不見的。說不論您是來請安,還是來問診,此時入此地都不大合適。更說請裴大爺顧及大丨奶奶的難處,往後若無事就不必再來了。”

裴子曜一腳已踏上臺階,聽聞此言僵硬收回。裴子曜自小敬慕裴子鴛,如今聽下人言下之意她竟如此委曲求全,一時恨得牙根癢癢。不合適?有難處?新人換舊人,來了新的大丨奶奶,舊的那一個是怎樣尷尬的境地他不必細想也能明白!

昭和見裴子曜不走,歪著腦袋輕聲問:“舅舅,我們不進去看阿孃了嗎?”

裴子曜低頭一笑,再度輕吻他二人臉頰,柔聲問:“你們阿孃近日裡可好?病有沒有好一些,藥吃完了沒有?”

昭和與曦和相視一眼,齊齊搖頭說:“不知道。”

裴子曜狐疑問:“不知道?”又笑說:“你們不乖了,舅舅不是囑咐過你們,要常常來看阿孃的嗎?”

“從前常來的,”昭和小聲說,“那一個阿孃來了之後,阿孃就不讓我們來了,說讓我們去跟那一個阿孃親近。可是為什麼呢,舅舅?”

裴子曜默然看著兩個孩子,忽輕笑一聲,抬頭看著空蕩冷清的綴錦樓,綿綿輕嘆說:“真是欺人太甚哪……如此,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曦和聞言略想了一會兒,小手摟著裴子曜脖子,蹭了蹭他的臉頰撒嬌說:“舅舅不開心麼?”

裴子曜便笑了,將兩個孩子放到低聲,半蹲著說:“沒有,只是想起還有許多事要做,舅舅需得回家去了。你們既到此地,就沒有不去給親孃請安的道理。昭和,你是哥哥,拉著妹妹的手進去找你們阿孃,告訴她舅舅來過了,也聽她的話不會再來了。曦和,你嘴巴甜,告訴你阿孃,說你與哥哥永遠只有她這一個娘,你阿孃聽了會高興,病痛也會輕一些的。乖,去吧!”

親眼看著昭和與曦和進門,裴子曜方轉身大步離去,出了門自有馬車候著,裴牧伶俐地接過他手上藥箱並收起傘。裴子曜上了馬車略行一會兒,約莫離慕家遠了,方過分沉靜地冷淡開口說:“飛鴿傳書大興城,讓人給三叔公遞個話兒,說上次他問的事今兒我準了!就依他的,先從宮裡開始動手吧!”

裴牧驚問:“爺,此事一旦開始,可就回不了頭了……”

“回頭?我不回頭,我以物華裴氏一族榮耀為賭注,誓要讓慕家、讓慕垂涼,付出代價!”

馬車走過沁河橋,裴子曜在車簾晃動中隱約可見一脈碧波清影。遠處雨霧濛濛,春花春柳都如在夢中,明明熟悉,卻又遙遠。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裴子曜收回目光,輕輕閉上雙眼。慕垂涼,我們……開始吧!

038 騷動

自四月初起,雲卿不再用裴二爺留下的藥。裴子曜說話算話,一連七天每日來為雲卿施針,其後開方子、抓藥、定期號脈,嚴格盡到了一個大夫的本分。並且在初次不愉快之後,裴子曜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該做的做完之後即刻離去,決不拖泥帶水,以雲卿看來,即便是有心挑刺兒的人在裴子曜這裡也尋不出什麼不妥當之處的。

因裴子曜常來,昭和與曦和便也常常湊過來,但裴子曜一味只做事,兩個孩子就不多言,並且通常裴子曜一走兩個孩子就跟著離開,連日來每日相見卻也從未與雲卿說過話。但至少也算相安無事。

等到裴子曜七日施針結束,當著慕垂涼麵兒明明白白告訴雲卿她手腕之傷所需非治,而是養。這一養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大約此生都要十分注意,否則別說好起來,只怕連疼痛都會不可抑制。慕垂涼自然點頭應了,親自送裴子曜出去,接著遵照裴子曜的方子去裴家藥房取了藥,外敷內服雙管齊下,絲毫不敢大意,因見果真稍好了些,才算略略放下心來。

走之前裴子曜曾問雲卿:“這幾日可疼得輕一些了嗎?”

裴子曜、慕垂涼、秋蓉、蒹葭、昭和、曦和齊齊看著,雲卿一來躲不掉,二來也無甚隱瞞必要,便點頭道:“好多了。多謝。”

於是,裴子曜便不再來了。

雲卿暗暗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慕垂涼也開始重新忙碌起來,甚至連著幾日直到天快亮才一臉倦容地邁進房門。當日種種彆扭、種種怒火如今甚至都沒有閒暇發作,難得一見之後,慕垂涼通常要細細問雲卿手腕之事,可曾敷藥、可曾疼過、可曾驚風,雲卿聽他啞著嗓音、眼帶血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