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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住她,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王徽容微喘:“你先放開我……”

湛秀像個無賴一樣不撒手:“不放。丈夫抱妻子,天經地義!”

王徽容一滯:“丈夫?妻子?”

湛秀身體一僵,放開她,小心翼翼地:“難道不是嗎?”

王徽容沒否認,只是問:“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湛秀面露茫然,“我不知道。只是心裡認定你該是我的。你該是我的。自小到大,我喜歡的人和東西只能是我的。”他旁若無人地拉開衣襟,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摸摸,我心跳得厲害,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是你的出現讓它活了過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再次露出有些怯怯的表情來,“你是我的妻子對不對?”

王徽容靜了一瞬,嗓音裡發出低低的一聲:“嗯。”

湛秀狂喜:“你叫什麼名字?我又是誰?”

“我叫王徽容,你是湛秀。”他還以為他把她忘了,可他心裡還記得她,記得他是愛她的。

“容容?容容!”他叫得熟稔而又熱烈,拉起她的手,“我們回家。”剛踏出一步,又疑惑地回頭看她,“家在哪裡?”

王徽容臉上還是一貫矜持的神色,說的話卻直暖到人心窩裡:“我帶你回家。”

商遙站在廊下,看著湛秀和王徽容在院子裡堆雪人。

這詭異的畫風看著就令人想笑。

湛秀一開始是很認真地在堆,堆到一半不知怎麼忽然站起來一腳將雪人踢散。

王徽容奇怪地看著他:“怎麼了?不是說要照著我的模樣堆一個?”

湛秀還踩上去碾了幾腳,道:“太醜了。根本不像你。”

王徽容微微歪著頭,模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少女的嬌俏,“那有什麼可生氣的。”

湛秀眼角微翹:“我要把雪人堆得比商遙還要漂亮。”

王徽容問他,“堆出來還是醜怎麼辦?”

“那就堆到滿意為止。”

“這樣你的手恐怕會凍僵。”

“你給我暖暖不就行了。”

完全沒有營養和任何意義的對話。商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王徽容嘴裡說出來的。她以前覺得高智商的人一旦談起戀愛,智商還能維持以的前水平,可事實證明她錯了。再怎麼高智商,一旦碰到戀愛就會變成傻子。

商遙看著這兩個傻子,搖搖頭,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湛秀像是回到了漢國未亡前的狀態,驕橫霸道我行我素到令人髮指,指揮王家的僕人像指揮自家僕人一樣,這幾日不是鬥蛐蛐,就是出去與人賭博,再來就是鬥雞走馬,哦,以前他還經常出入胭脂巷,現在卻十分自覺地不去了。

可奇怪的是王徽容斥責了幾句後,他竟然一改常態,乖乖地將所有毛病改過來。他確實失憶了,誰都不認識,就連王徽容也不認識,可看得出他內心是極願意親近王徽容的。是不是人內心極度渴望某種東西即使失憶了也不能忘記?

甚至為了王徽容拒絕商遙的靠近,理由是:容容會吃醋。

商遙:“……”她也不願意離他那麼近好嗎,她家的長安侯醋勁也很大好嗎?商遙又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終究扛不住凍進屋去了,身後那一對有情人還在卿卿我我。

商遙回到屋裡坐到爐火邊暖了暖身體,身子一暖又開始打起瞌睡來,她這幾天因為湛秀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昨夜還拉著裴楷之說了大半夜的話,五更天才睡去。現在睏意湧上來便直接走到裡屋睡覺去了。

商遙睡了大約有一個時辰,醒來時雪還在下,滿地銀白。她趿著鞋剛走到門口,聽到院子裡傳來王徽容的聲音:“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好嗎?”

湛秀和王徽容坐在廊下的臺階上,肩靠著肩。腦袋挨在一起,商遙也是服了——凍死他們才好!

湛秀問:“去哪裡?”

王徽容答:“遊山玩水。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我們。”

湛秀緩了片刻道:“好。”他也感覺到王家的人對他不善的態度,只是……“你願意離開這裡嗎?”

王徽容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正好,永安城也容不下湛秀,她的族人也容不下湛秀,那就一起出去走走吧。看看書中說到的溫暖如春的江南,風景秀麗的巴蜀……她照樣可以著書修史。

她生平有兩願,一是將近代散亂的史料收集歸納,著成一本獨立的,儘可能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