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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肖錚成功將一眾將士策反,又帶著陳皓的人頭返回宮城,輝煌的燈火將靜靜伏在深夜裡的宮城點亮,城牆上依舊喊殺震天。肖錚騎在馬上,手裡高高舉著長矛,長矛頂端是陳皓的人頭,在這亮如白晝的夜裡赫然可見。

肖錚長嘯一聲,一手舉著長矛,一手勒著馬韁在殿前的廣場上飛奔起來。

宮人侍衛們驚慌失措地奔走相告,陳帝被斬首的訊息頃刻之間傳遍整個宮闈,皇帝都死了,仍在城牆上堅守的將領哪還有鬥志,這蒼白的而無力的抵抗護得不過是一名殘忍嗜殺大難臨頭只顧自己逃跑的昏君,他們的負隅頑抗顯得尤為可笑。

大多數人寧願苟且地活著也不願意英烈地死去。於是紛紛繳械投降,主動開啟了城門。

魏軍攻陷陳囯的訊息傳至永安,舉國沸騰,陳囯文武群臣幾乎是毫不反抗地配合一切善後事宜。

程青越凱旋歸來時,時值八月初。彼時裴楷之和商遙已成婚月餘。程青越已許久不見裴楷之,特意拎了從陳囯覓來的好酒登門拜訪,一邊喝酒一邊談天,期間同裴楷之談起了殺死陳帝的肖錚。

商遙聽完沉默了片刻道:“早就知道肖錚是個假名字,原來他叫陸禮。”

裴楷之說:“陸氏是陳囯的大族,陳皓即位後滅了陸氏三族,連最小的嬰兒也沒放過。看來肖錚跟陸家有淵源。而且是很深的淵源。”

程青越聽他倆討論得挺熱烈,不由問道:“你們兩個也認識他?”

商遙忙撇清:“我不認識,我是聽景言說起過。”

裴楷之附和:“我在陳宮中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程青越灌了一大口烈酒,大笑道:“真是巧了,我和陸禮還是舊識呢。”

裴楷之好不驚訝:“怎麼認識的?”

程青越道:“大概有四五年了吧,當時我投在涼王帳下,那時還未做到將軍的位置,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涼囯和燕國曆來就是死敵,大小戰爭不斷,陸禮當時是燕國將軍手下的主薄,有一次戰役,燕軍敗退,我乘勝追擊,本來可以將燕軍統帥斬首的,誰知被他給拖住了,他那時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嫩的可以,看著還有點書生意氣,一開始我沒把他放在眼裡,誰成想他力氣大得驚人,身手也不錯。我當時十分納悶,他領著文官的卻有著武將的身手。所以對他印象十分深刻。雖然多年沒見,他變化也挺大,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不過他似乎不願意別人叫他陸禮。”

商遙心中一動,和裴楷之對視了一眼,問道:“那肖錚是燕國人?”

程青越搖頭:“他本是陳囯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獨自北上去了燕國,興許真的跟陸氏有關係。”

商遙心想,肖錚曾在燕國為官,會不會跟黛妃有什麼深仇大恨?

如果是家仇的話好像不太可能,因為肖錚是陳囯人。黛妃再有權勢,胳膊也夠不到陳囯去。

難道黛妃曾羞辱過他?可是他級別很低,貌似接觸不到黛妃。

那還能有什麼原因?國仇?商遙覺得這個更扯,因為她在肖錚身上看不到高尚的愛國情操。他這個人很自我,對周圍人也很淡漠,更別說去憂心天下了。真正的愛國志士應該是像程青越這樣的,君王虐我千百遍,我待君王如初戀。

只聽程青越又道:“我本來要帶陸禮回永安受賞,可他堅決推辭,真是個怪人。如果不是想求功名,為何要進宮當侍衛?既然想當侍衛,在陳囯當和在我們大魏當又有什麼不同呢?”

裴楷之:“世上不只有名利二字,他追求的是刺殺昏君的快意。”

程青越道:“弒君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裴楷之笑笑:“他不會在意的。更何況他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殺陳皓。如今得償所願,豈能不快意?”

商遙介面道:“未必就是得償所願吧。”她覺得肖錚殺了她才是真正的得償所願。

程青越奇怪道:“咦,弟妹,你怎麼這麼瞭解他?”

商遙打哈哈:“我瞎猜的。”

程青越道:“他也曾提過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做官太牽絆他了。”

商遙笑笑沒再說話。

程青越笑了一聲:“真是奇怪。同樣的一張臉,我面對黛妃時,只覺得天下間沒有比她毒辣的女人,面對弟妹時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相由心生,果然不假。”說完這句話還十分得意地認為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對此,商遙只想說:那真的只是你的錯覺啊程將軍。

裴楷之若無其事地拍開第二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