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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起,攜卷的朝霞以其為中心豔麗地散開,染紅了一方天空的遊雲,一時間氣象萬千瑰麗非凡。

白錦斜了眼偷偷看向那人,他依舊是那副美好的相貌,雖仍舊是沒有生氣,卻也跟著她一起轉頭看向日出,朝陽在他面上柔和地塗上一層暖色,連帶著在他眼底染上,水藍和金色輝映之下,那人似乎消融了寒冰,變得明媚起來,連那顆悽苦的淚痣,都只剩下恬靜豔麗。白錦一時間,竟然覺得心中滿滿當當的,不是平日吃撐了的滿當,而是那種時光暫駐,身側相伴,歲月靜好,雪落白頭的滿當。

第一次,白錦覺得九峰山巔的雪很美,九峰山巔的日出很美,九峰山巔的那人……更是美得不真切。

就在她晃神之際,面前的人卻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已經慢條斯理地喝完了粥,賞完了日出,毫無眷戀的,起身便要走。

“你去哪兒?”白錦也不知為何心下就是一急,出言問道。

“處理公務。”那人緩了步子,轉頭忘了一眼白錦,又開口:“你慢慢來,不必慌張。只是用完膳後記得把臺子降下去。”說著便指了指方才的那根橫杆。

“你等我一下,就一下。”白錦更是急了,對著玄綦道。倒也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不再想吃飯,也不是因為玄綦的美色就愛上了他要粘著不放,而是這山巔十八彎,冰雪白茫茫,她早就已經不記得路,若是跟丟了玄綦,怕要凍死在這裡。

白錦嘴上是這麼說,手上的動作也極快,顯然是放不下這桌吃食,嘴裡一邊塞著蒸糕一邊把些沒有湯水的糕餅包在帕子裡放到那個裝瓜果的籃子中,而那雙明亮的眸子苦巴巴地望著帶不走的羹湯,幾乎要留下淚來。

玄綦聞言也就停住了步伐,站在原地看她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只是漸漸地,皺起了一絲眉頭,卻又很快湮於無形。

“好了。”白錦提了籃子不再回頭看一眼,一手扳上了橫杆。

玄綦看要一起走,便彎腰取過那把原先放著的傘,在白錦頭頂撐起。

白錦就用力地瞪大眼睛,一邊吃一邊努力地認路,那處鐵臺可是重要的物資來源,第一個要記得的路就是那兒。

玄綦不時地低頭看她,就見著那籃子裡的東西一點點少掉,想著方才那怕她吃不完的擔心,還真是多餘的。

等回到原處,玄綦就把傘遞給了白錦,獨自朝著最右邊的一間屋子而去。

白錦自然地接過了傘,已經全然失去了她是奴才玄綦是主子的覺悟,提著那已經被視為命根子的小籃子,高高興興地回到她的那間小屋子裡頭去。

等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那個簡陋的房間,覺得已經無事可做脫了狐裘趴在炕上百無聊賴地剝堅果的時候,才在心裡讚歎,這山上有吃有喝不用做事風景優美主子體貼,除了冷了些孤單了些,簡直就是逍遙快活似神仙。

等她剝完了堅果又躺在那兒補了頓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時候應當寫張紙條讓那鐵臺帶下去,便爬起了身出門。等她出門的時候,才發現雪已經停了,天空明亮的不像話。

這山頂她知道的總共也就只有這兩塊地方,已是第三次走了,白錦便也順利地找到了鐵臺,到的時候鐵臺是停在上頭的,桌上的飯菜已經換了一桌,只有著一個空碗,顯然是她主子已經用過午膳,不過其它的飯菜依舊是熱氣騰騰的,怕是玄綦特意給她熱的。

白錦不免有種皇天后土再生父母的錯覺,在心底狠狠地誇獎了玄綦一番,坐下來吃了飯,把紙條壓在盤子下,再一次提走了小籃子蓋上了銅蓋子,把橫杆瀟灑一拉,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不過回去的路上白錦望著滿滿當當的小籃子倒是深刻反思了一下,也不知道她這般大膽放肆會不會讓她主子生氣,吃得多也便罷了還不怎麼做事,甚至還讓他主子伺候著……白錦想想她主子那張結冰似的俊顏,在想想那大祭司的話,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狠狠地戳著自己罵了兩聲,就打算要洗心革面重新做個乖巧的奴才。

只是在她躺在熱炕上一顆一顆地剝著荔枝吃的時候,也不知道她能給她主子做些什麼,洗衣做飯是不用了,掃地擦桌子也沒有必要,共商國家大事就是在做夢,難不成要……獻身?

白錦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光是想想她主子冷冰冰的臉蛋就覺得這廝定已經禁慾多年,更何況自己沒胸沒屁股人家又獨自在山上住了這麼多年,顯然是看不上她的……

迅速地冷靜了一下,白錦當機立斷此刻要去找找她主子,倒不是去獻身,而是以極端虔誠的姿態去問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