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之力定能把那漢子頂的肋斷骨折,不死也必受重傷。雖是中毒之下力氣不太大,那漢子也被頂的離地飛出五尺,撲倒在地,頭臉正好趴在那一坨餘溫尚存的馬糞上,驚得蒼蠅撲撲亂飛。
那女人看到同夥竟被撞得如此悲慘,皺眉促目,不忍直視,回頭喝道:“老匹夫該死!”縱身而起,揮刀向薛剛斬去。
薛剛剛才撞那漢子已使出了渾身力氣,自己也被摔的頭暈眼花,見那女人凌厲襲來,也無力再躲,以為必死無疑了,索性閉上了眼睛。只聽金鐵交鳴一聲脆響,崔相鰲聚起殘存餘力,躍下馬來,用劍挑開了那女人的柳葉彎刀,並一腳把她踹出丈遠。另三個漢子見已經動起手來了,立時撲上來圍攻崔相鰲。崔相鰲身不由主,劍難掌控,以一敵三,拼力支援,已是險象環生。
那女人被崔相鰲出其不意的一腳踹開,又羞又惱,見飛龍鏢局的四個鏢師正搖搖晃晃、疲軟無力地舉著刀劍逼來。她一躍而起,柳葉彎刀左揮右劃,乾淨利索地從四個鏢師喉間劃過。四個鏢師挺了挺身子,僵直地栽倒下去。她見已經殺死了人,血仇結了,再也不會有緩和的餘地了,索性榴齒硬咬,把心一橫,搶身衝上來,踢出一記漂亮的近乎荒唐的飛腳,踢在了崔相鰲的臉上。
崔相鰲老臉中了蓮足重踢,呼喝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寶劍也脫手而飛,撲倒在地,想要再起身都已經困難了。
那女人刀尖抵住崔相鰲的胸口,怒目而視,嬌氣粗喘。
崔相鰲一臉的悲壯,大有英雄末路之態,卻也有不甘之狀。
那個被薛剛撞倒的漢子,噁心難耐地抹掉臉上的馬糞,並氣急敗壞地噴吐一陣,抓起鋼鏟,惡狠狠地衝到薛剛身前,舉鏟便要砍下去。
薛剛說道:“二莊主,總鏢頭,我先走了,來世再陪你走馬押鏢吧。”說完,閉上眼睛,昂然挺起頭來。
那漢子鏟舉空中,晃來晃去就是不落鏟,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有些猶豫,又像是在估摸下鏟的地方。
薛剛又睜開眼,罵道:“你他孃的痛快點!晃來晃去的幹什麼?老子又不是嚇大的。”
一旁的一個漢子有些怯懦,說道:“大哥,我看也讓他吃一嘴馬糞得了,饒他狗命吧。”
他本是怕事情鬧大,替薛剛求情,不料一提到馬糞,正戳中了那漢子的恨事。那漢子臉上大羞大怒,說道:“什麼?我告訴你,以後不許再跟我提馬糞,連馬也不許再提。”他胳膊一挺,便要刨下去。
正此時,晴天霹靂一聲吼“住手!”
蹄聲如擂鼓,駿馬身如龍。一人揚鞭策馬如風而至。馬上是身著錦衣,劍眉星目的一個青年俠士。那俠士飛身而起,飄掠如流星,劍出似閃電,四個神農幫的漢子同時咽喉中劍,先是刀、鏟、鉤、鐮叮噹落地,然後他們也栽倒下去。
那女人一驚大駭,舉刀一指“你······”話未說出,便被一劍穿胸而過。
俠士又補了一腳,把她踢出三丈,然後瀟灑地挽個劍花,還劍入鞘。說道:“這些無恥小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幹這勾當,實在該死!”
突然的變故簡直是天降之喜,崔相鰲、薛剛喜出望外。
崔相鰲站起身來,輕抻衣衫,抱拳說道:“崔某遭人算計,險些喪命,多謝俠士相救,感激不盡。”
薛剛也從地上爬起,抱拳說了聲謝,便在那幾個神農幫眾身上搜找解藥。
那青年俠士聞言一怔,臉上現出無比的敬仰神色,抱拳說道:“哦!是大名鼎鼎的飛龍鏢局崔總鏢頭吧?幸會,幸會!”
崔相鰲神色肅然,說道:“崔某正是崔相鰲,不知俠士如何稱呼?”
那俠士謙恭有禮,說道:“在下林青塵,無名小輩,總鏢頭叫我青塵便是。”
崔相鰲一怔,想不起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剛才見他那一手功夫可著實高明,心想此人定是名師高門之後,也不敢託大,笑道:“原來是林少俠,幸會,幸會!林少俠武功卓絕、人品一流,真乃人中龍鳳啊!”
林青塵謙虛含笑,說道:“崔總鏢頭過獎了,青塵愧不敢當。”
薛剛沒找到解藥,嘟囔著說道:“他孃的!下毒不帶解藥,玩起了絕戶手法。”
崔相鰲強撐剛硬,皺眉說道:“薛兄弟,回去再說吧。先把兄弟們搬上馬背,到前面鎮子上再僱車。”說完,他又轉頭對林青塵說道:“林少俠若有時間,請到敝府上一敘如何?崔某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林青塵說道:“這······這豈不是叨擾了?”他看到薛剛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