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知天高地厚。”紛紛拔刀欲躍下馬來。他們常年走鏢在外,視馬匹如同親密夥伴,每有打殺,唯恐傷了愛馬,必是下馬上前。這喝叱威懾、拔刀、下馬通常是一氣呵成、乾淨利索,甚至已經到了如行雲流水的瀟灑飄逸境界。然而此時,他們的口舌倒還算是利落,手臂卻綿軟無力,刀劍拔的拖泥帶水,剛拔出一半,腳一離馬鐙,還未躍起三寸,便一頭栽下馬來,啃了滿嘴的泥沙。
副總鏢頭薛剛修為不低,自是也發覺了中毒之象,驚得那三分醉意一掃而光,氣的面目通紅,如醉十分,罵道:“他奶奶的!你這騷婆娘使的什麼毒?老子怎麼使不出一點力氣?”他氣怒交加,坐也坐不穩當,俯下身來雙手抱住馬頸,唯恐跌下馬來。
那女人一陣冷笑,說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只足以讓諸位兩三天內手腳痠軟使不出力氣,叫作‘酥骨軟筋散’。”
薛剛一愣,他好像是知道這‘酥骨軟筋散’的厲害,卻罵道:“什麼他孃的‘酥骨軟筋散’?老子沒聽說過,‘陰陽合歡散’倒是聽說過,你這騷婆娘可有?”
那女人好像也聽說過‘陰陽合歡散’是什麼東西,臉上一紅,瞪眼喝道:“你這老不死的!找打?”聲未止,身已起,蓮足一點,踢中了薛剛的肩頭。
薛剛身子一歪翻下馬來,扯落了一把馬毛,摔了個嘴啃泥,牙床都磕破了。那馬疼的一哆嗦,拉下了一大團馬糞。薛剛抬起頭來,吐出嘴裡和了血的泥沙,又要再罵。
那女人柳葉尖刀一指,喝道:“老匹夫再敢出聲,姑奶奶先割了你的舌頭,再拿馬糞塞上你的嘴。”
薛剛聞言,不自覺地轉頭去看那冒著熱氣、臭味瀰漫的馬糞,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吐出了一口血痰,唯恐那女人言出必行,終沒敢再罵出口。
那女人和那四個大漢撇開薛剛等人,齊齊望著崔相鰲,不敢貿然出手,待他毒發。
崔相鰲只覺得四肢痠軟,百骸虛浮,運功片刻後,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心中大為焦急。但他努力□□地坐在馬背上,巋然不動,裝著若無其事一般,還抖抖衣袖,輕咳兩聲,以示鎮定。然後,拱手抱拳說道:“如果崔某猜得不錯,諸位應該是神農幫的朋友吧?你們一向不做綠林行當,我飛龍鏢局與貴幫也向無過節,幾位為何要暗算崔某呢?”他雖裝著如若無事,但他的馬被牛虻叮咬,甩脖子退了一步時,他卻晃了兩晃,忙加緊雙腿勒住了韁繩。
這是毒發的跡象,豈會瞞得住對面一女四男的眼睛?他們立時神色一緩,相顧生喜。那女人說道:“不錯!我們是神農幫仙草堂的人。我們雖不做綠林上的行當,但與你還是有些過節的,崔總鏢頭······崔二莊主!你好好想想。”
“有話直說,別賣關子。”崔相鰲欲要發怒,卻又忍住,說道:“我飛龍鏢局行馬走鏢,你神農幫挖參採藥,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著,有什麼過節?藥店!難道是因為藥材?”他恍然大悟。
那女人說道:“沒錯,你崔家在各地經營著數十家藥店,摻雜賣假壓低價格,讓我們店裡真材實料的上等藥材滯銷難賣,可受了不小的損失,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崔相鰲說道:“豈有此理!我們在天南海北的偏遠山區進的藥材本就便宜,況且又是回鏢時捎帶,不用計數人工運費,自然是賣的便宜,何曾摻雜賣假了?你們想怎樣?放出話來吧。”
那女人一怔,望向那四個大漢。
一個漢子走上前來,詭異一笑,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幫主一向敬重崔大莊主,今日之事是我們兄弟自行作主,幫主、堂主一概不知,我們是無名小卒,說了名號二莊主也不認識,你也別想日後找我們報仇。其實,我們也不想怎樣,只要崔二莊主你從咱們哥幾個□□鑽過去,讓咱們出了這口惡氣,我擔保二莊主安然無恙。”說完,他大笑起來,叉腿拿樁亮起了褲襠。
崔相鰲聞得此言氣的渾身打顫,喝道:“放屁!我崔某豈能受鼠輩□□之辱?”
那人被崔相鰲罵作鼠輩卻也不惱,笑道:“二莊主乃當世豪傑,自不同於尋常鼠輩,應該識得時務,當年韓信尚能受得□□之辱,你自比韓信又當如何呢?再說,你也沒得選擇了,還是鑽了吧。”
薛剛聽到對方竟然讓他所敬重的東家、大名鼎鼎的飛龍鏢局的總鏢頭鑽褲襠,勃然大怒,這簡直比讓他自己鑽褲襠還要不可忍受,他又罵道:“卑鄙小人竟敢羞辱我家二莊主?我跟你們拼了。”他一竄而起,來了個‘老猿撞鐘’,向那漢子頂了過去。
若非薛剛中毒在先,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