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有些慘淡,“本王沒騙你,說好接你十招的,十招之後沒死,也沒說不能服用大還丹啊。”
“你……”十寸長針直指夕拾的胸口。
夕拾感覺的到螢火握著兵器的手在顫抖,伸出自己顫抖的手,一把握住長針的真身,把長針的針尖拉近到自己的胸口,針尖穿過衣衫點在肌膚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使點勁,針尖就會刺穿肌膚。
夕拾難得的朝螢火展顏一笑,那笑就像小樓邊梨花樹枝頭盛開的白花瓣一般,花開如雪,雪如夢,“要殺本王,就趁現在。”
螢火愣在原地,收手不是,往前刺也不是。
“刺啊,你在猶豫什麼?”
“刺啊……”
“刺啊……”
耳畔充斥著夕拾一聲厲過一聲的命令。
就這樣刺下去吧,這樣一針刺下去吧。
刺下去了,她就可以擺脫這個圈住她自由的逸王府;刺下去,她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心機深重步步算計的病貓王爺了;刺下去,她就可以一身輕鬆的回暗花流向主上討賞了,萬兩黃金夠她吃喝玩樂好多年了;只要刺下去,之前的煩惱也會全部消失,只要刺下去……
她是殺手,任何一個目標的生命都不值得猶豫。
可是,可是……
在說服自己的同時,腦子裡同時也冒出數十條不刺進的理由,每條理由背後都藏著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那個人影有著蒼白的面色蒼白的唇色,咳嗽起來會叫人心酸,他還有一雙溫暖的手,會毫不在意地說著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影在她中毒之後及時的出現救了她,和當年的泉一樣,給了她又一次活的機會。
她是殺手,更是江湖中人,一命之恩不可不還。
所以,所以……
螢火緊握長針,奮力地把長針從夕拾手中抽了出來,收針進袖,深呼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道:“說好了十招定生死的,十招之後你活著,我就不會再對你出手。”
垂睫注目著亮的泛光的地板,螢火低低的說道:“不過,我也不能答應你,以後乖乖留在你身邊,這個……我不能答應你。”說完,轉身離去。
嘩啦,門閂中的小夜刀被抽了出來。
兩袖生風,咿呀,門輕啟,傳來風颳進來的聲音。
又是咿呀一聲,刮進來的風被關在了門內,餘風吹得燭光一閃一閃的。
夕拾抬頭,卻不見了那道人影。
她走了,一去不回的走了。
明知道一定是這樣的結束,可是夕拾卻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的不甘,不甘之餘惶惶地出口自言的竟是,“本王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呵……”
呼呼,門外的風吹滅了偏廳的蠟燭。
夕拾倚在門一邊,一眼望去,那個熟悉的人影竟還未離去,有一點欣喜,有一點想要伸手去抓住那道影。
可隱約間,那道影似乎在打量著什麼人。
月牙微露,梨花隨風輕飄,白月光、白花瓣灑在來人之影上,襯托出一片黑,那人微微的笑著,狡黠的臉龐透著些許孩子氣,溫馨又邪氣,那道人影的靠近,讓夕拾感覺不到任何殺氣,但夕拾卻知道,那個人影,他,很危險。
晚風中,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螢火,交出小夜刀,還有你的命。”
慢慢的,慢慢的。
他,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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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回 我以血、留你心 。。。
堇自落花月影中款款而來,笑得天真又邪惡。
螢火掂量著手中的小夜刀,舌尖舔舔唇瓣,飄忽而笑,道:“小夜刀可以給你,至於我的命,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去了。”
菫斂起笑,雙手手掌合十,微微輕嘆的間隙,兩掌並立對拉而來大概掌間相距幾寸,就這樣看過去,那兩掌間什麼也沒有,但是在月光照射下,菫兩掌的手指間有一星一點的亮光閃爍而過,螢火眯緊眼睛仔細地看著菫掌間的閃爍之光,那光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幾道纏繞在手中間的細線,那線堅韌而鋒利,正是菫控制傀儡的引線。
“螢火,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跟你交手。”晚風中,傳來菫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螢火揚眉淺笑,回道:“我也是。”
“主上的命令不可不為,炎舞的債不可不討,所以……”菫的兩掌繼續拉開,細線在指尖輕微顫動。
“炎舞的債,我替他還。至於主上的命令,你還是省省吧。”
菫英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