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無聲,面無表情,恍若一塊冷硬的冰。
不眨眼的看著他,葉鹿一時也沒招了,她還真不知道申屠夷會發小孩子脾氣。
噘著嘴,葉鹿不時的瞄他一眼,思慮著該怎樣才能讓這傢伙不生氣。
他這種生氣的樣子,儘管稀奇,但是卻挺有意思的。
不禁暗笑,葉鹿越看他越想笑。
隊伍前行,於傍晚之時進入沿途驛站,申屠夷下了車,居然沒管葉鹿。
站在車轅上,葉鹿瞧著申屠夷的背影,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他生氣的樣子實在太好玩兒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申屠夷這樣,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幼稚。
後車,許老頭被護衛抬了下來,他消腫了些,但是臉色卻不太好。
走在一邊,葉鹿上下看了他一通,“我說許老頭,你到底哪裡不舒服?”瞧他那樣子,好像並不是因為全身腫脹。
“腿。”嗓子沒那麼啞了,許老頭開口。
“腿?好吧,回了申屠城,就讓那個神醫給你瞧瞧。他治邪病有一把刷子,沒準兒還真能治好你的腿,往後你也就不用再敷著狗皮膏藥了。”皺眉,葉鹿幾分擔心。若是用眼睛看,她真的看不了許老頭,畢竟他也是同道中人。她可以摸骨,但是顯然許老頭未必會同意。
“好。”沒有拒絕,可見他是真的疼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快的答應,畢竟之前葉鹿也提起過,他並不在意。
看著護衛將他抬上樓,葉鹿緩緩搖頭,怕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待她身體舒坦了,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夜幕降臨,驛站的飯菜也較為可口,葉鹿挑揀著素菜吃,整個用飯的過程沒人說話,葉鹿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食不言了。
當然,最開始的時候她說話了,但是申屠夷不搭理她,所以她也就閉嘴了。
瞧他那副彆扭的樣子,葉鹿其實很想笑,但擔心他會更生氣,她一直在忍著。
申屠夷用過飯,便放下筷子洗漱去了,葉鹿咬著筷子瞧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彎起眼睛,他實在太好笑了。
用完飯,葉鹿也慢悠悠的洗漱了一番,回了房間,申屠夷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檢視護衛剛剛送來的簡報。
他很專注,所以那張臉看起來也滿是生人勿近,煞氣滿盈,好似隨時都會去殺人一樣。
瞧了他一會兒,葉鹿便一步步走過去,他臉上的生人勿近對她沒什麼威懾力,她根本就不怕。
走到他面前,他好似也沒看到一般,根本不抬頭。
猛地,葉鹿直接掀開他手上的簡報,然後一屁股騎坐在了他的腿上。
“申屠城主,你還生氣呢?我承認我錯了,要是還有下次,我肯定立即告訴你,絕不隱瞞,成不?”捧著他的臉強迫他抬頭看自己,葉鹿睜大了眼睛,滿滿的誠意。
黑眸如淵,申屠夷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若是他人看來,他這種眼神兒可是很嚇人的。
葉鹿噘嘴,鼻子裡發出小豬一般的哼哼聲,“我說的是真的,下次我絕不隱瞞了。”
“今日這一次就足以證明,以前你也曾多次隱瞞。”他開口,聲音冷淡好像在審問犯人。
略遲疑,葉鹿搖頭,“沒有,我已經很久沒在夢裡見過他了。”
盯著她,申屠夷顯然不信。
“好吧,應該是有那麼一兩次我隱瞞了。但,真的無關緊要,我主要擔心你生氣。”他一生氣就會更想和贏顏決一生死,每次見著了都要決鬥。
“贏顏他可以隨意入你的夢,那是在夢裡,我又沒有任何的法子。以至於,更讓我想宰了他,立刻馬上。”夢裡相見,這讓申屠夷很是不悅,那四個字堪比所有纏綿的字眼,因為他看不見聽不見,所以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會有諸多想象。
“我更想宰了他,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夢裡和他相處的很和諧呀?我告訴你,錯了,交手數次,但奈何我力氣不如人,沒把他打的鼻青臉腫。而且,我也十分不想入夢,可是無端鬆懈,就會入夢,這讓我也很無奈。不過,我可以保證,接下來我每日潛心行氣吐納,儘量不再入夢了。”她微微噘嘴,一副很是愁苦的模樣。
看著她,申屠夷的臉色稍有鬆緩,下一刻抬手托住她的下頜,驀地靠近吻上她的唇,攻勢強烈。
抱住他,葉鹿本想回應,可是他攻城掠地,讓她根本無回應的時機。
或許,申屠夷認為自己是自卑的,他是天煞孤星,葉鹿對於他來說來之不易。若是有一天丟失了,他怕是真不知該如何,甚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