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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左手扶住最近的一棵竹子撐住受了傷的身子,右手放開有些鬱結的胸口,平展在慢慢向他走近的少年面前,“沒想到只是一片青草葉就讓我從竹子上摔了下來……”

“你的傷不是我發出的草葉傷的。”青雨皺眉道,宛若少女的臉上有一絲惱意。他細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的傷,發現胸前的衣裳都快被血給染透了。

原來……原來血腥味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不同了,讓他以為來的是另一個人了。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你不是無影門的門主嗎?為什麼你的手下會讓你受這麼重的傷,大師兄?”他的武功雖然不是最強,但也不是很弱。昔日在鏢局中的諸位師兄弟中,能傷到他的並不多見,那麼,今天又會是誰傷他到如此地步?

扶追鴻坐下,見雨已停,毫不避嫌地拉開他的前襟,暗暗心驚他會有那麼深的傷口:“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跑到這裡來?你的屬下呢?”小心地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汙血,許久都沒有聽到回答聲。微惱地抬頭,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大師兄?”他奇怪地叫了一聲。

“我想看看你,所以就來了。”沉默了許久,追鴻終於應道,不見血色的俊朗臉上終於浮起一絲微弱的笑意。他感受得到他的氣息,單單是這樣,便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下來,“我只是想來看看。我沒有什麼事,這傷很小,我沒事。你不喜歡別人來這裡吧?那我走……”

他掙扎著要站起,然而還未等他站定,便覺眼前一黑,全身往下跌。

“大師兄?大師兄?”

慌地伸手扶住他。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男子,青雨輕輕地嘆了一聲,想要將他扶到林中的小屋中,然而轉念一想,憶起近年來他鮮有受傷,不備藥。尋思了一會兒,他看向不遠處的墓碑。

“小衣,大師兄受傷了,流了很多的血,我必須將他送到無影門去。小衣不是最喜歡大師兄的嗎?那麼現在大哥為了他而出了這竹林,應該不算是違背和你的約定吧?”

“青雨,你怎麼站在路中間不進去?”

眉目俊朗的少年一身風塵,顯是剛從遠方回來。他疑惑地看著一身女裝的小師弟,抬眼看著自己面前的大門頂端清清楚楚地寫著“威武鏢局”,確定在自己押鏢期間這鏢局沒有易主也沒有倒閉,不需要本就清秀可男可女的小師弟倚門賣笑來償還債務時,才重新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喂,你是不是惹惱了師父,被師父罰穿女裝站在大街上?要不要大師兄替你求情?只要你點個頭,我就去求情,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沒有弟妹的緣故,對於師父這個身體單薄的獨生子,他總是有一份疼愛之心。他逗他說話,見他仍是低著頭看著青石板鋪就的路,對路人的喧鬧和他的說話聲置若罔聞,不由得奇怪起來。

用眼神示意鏢師先回去休息,然後索性蹲下身,壓低頭從下往上看小師弟的臉:“彆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嘴硬心軟,只要再說說……”聲音倏地止住,一直保持淡淡微笑的少年臉上忽然有一絲愕然——有淚!那個練功時因受不了而昏倒時不哭,練劍時手被磨出血時不哭的小師弟現在居然哭了,那麼,這個人會是小師弟嗎?

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彷彿被烙到了般,少年跳起,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孩”緩緩抬頭,露出清秀的臉,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找不到路回去了;我找不到路回去了……”

耳邊似乎還響著當日那個孩子茫然而無措的問話。躺在床上,被輕紗床帳遮掩住的男子微微皺眉,忽然似察覺到什麼,猛地睜眼起身,下意識地看向四周。然而看向這裡的擺設,立即明白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提腳剛想下床,然而適才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他痛極地悶哼了一聲,撐住身體的手有些痙攣地收起,緊緊抓住床柱。

“如果你想好受些的話最好乖乖躺著不要動。”

靠在床邊閉目休息的清麗的紅衣女子被這樣的動靜給驚醒了。睜開眼睛,見那男子強撐著要下床,忙上前想扶住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甩開她的手,追鴻咬牙忍痛起身。

“我怎麼不會在這裡?”瞪著自己被摔開的手,聽到這樣的話,紅衣女子忽然有些譏諷地笑了笑。她仰頭看著眼前一臉憔悴的男子,那樣一個俊朗淡漠的男子,居然是她的丈夫。

“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我在這裡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相公,我在後院住了這麼多年,該不會你連我叫‘如兒’都忘了吧?”知道他先前想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