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柏大小姐善於謄寫經文,能替臣抄寫一年的經文,以平臣生前所造成的殺孽麼。”
柏漫立刻應道:“當然,小女不盡感激。”
夏立要阻止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雲涯笑了笑,躬身退了出去,夏立抬手捏了捏眉頭,若是雲涯真出什麼問題的話,這立後的事情就要推遲一年,夏立復嘆氣,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一年後立後,右相又要……
雲涯走出御書房,揚起的嘴角耷拉下來,柏林還在外間跪著,雲涯走到柏林面前,少年的臉上透露出少許的堅毅神色。
雲涯對柏林道:“你真想去平叛?”
柏林面不改色道:“男兒不該為國效力嗎?”
雲涯點頭:“起來,你打過我我就去替你求情。”
柏林張大眼睛,不等雲涯說第二句話,起身就對著雲涯一記左勾拳,雲涯輕鬆格擋開,柏林登時變招,幾番過招下來,柏林就是追不上雲涯的速度,頓時有些眼紅加快了身法,又過得半柱香左右,雲涯一個手刀將柏林打暈在地,抬腳又將他踹醒。
柏林痛的在地上齜牙,雲涯道:“嫩了點,需得歷練幾年。”
說完負手走了。
柏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依照雲涯的身法,雲涯只是為了揍他而已,根本不想為他求情!
他吐了口氣,感覺自己好蠢!
那廂,夏暖和太后說了幾句話,太后就開始提及寧植,夏暖還是微微笑,太后看不出她高興不高興。繞了好幾圈子話,太后也沒問出個什麼,嘆口氣,還是直切話頭好些。
太后道:“昨日我大哥來請旨,說是要給你寧植哥賜個媳婦兒,小暖你覺得誰更合適呢?”
夏暖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接著仔細想起來,才道:“太后肯定早有定奪,何須我來說,京城裡的貴女們誰好誰不好,我倒真是不知呢!”
太后道:“我看謝家大小姐謝嫻就不錯。”
夏暖點頭道:“表姐一直很好,還是太后您有眼光。”
太后和夏暖又說了幾句話,太后告乏,夏暖遂告退。
夏暖走出了殿門愣愣,看著外面的世界一瞬間有些恍惚,定了定神,慢慢走下臺階,洵青在一側,不斷腹誹的同時又仔細看著自己郡主,生怕夏暖摔了。
夏暖走的很穩,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洵青心中腹誹更厲害些。
太后伸手揉揉眉心,道:“聽見了,出來罷。”
屏風後面走出寧植,臉色有些白。
太后道:“阿植,你都看見了,夏暖對你沒有一分情意,否則怎麼會如此果斷,你不要再違拗你父親了,也別令姑母難做。況且,安陽王不願將夏暖許給你,任是陛下也沒辦法,今年瘟疫肆虐,怕是又要去求安陽王。”
寧植點點頭,苦笑道:“多謝姑母為侄兒費心,侄兒先告退了。”
太后無奈強硬道:“坐下,等夏暖走了你再出去。”
寧植只得坐下。
雲涯立在太后大殿外迴廊轉角處抱臂等夏暖,臉落在陰影中看不到神情,雲涯站了很久,想了很多次和夏立的對話,很久連一口氣也嘆不出來,就像是哽在了心裡面一樣。他微微仰起頭,呼吸有些散亂。
夏暖一走到迴廊遠遠就看見了雲涯,趕忙上前加緊幾步,笑著叫道:“雲大哥!”
雲涯看著夏暖的笑靨如花,吐了口氣出來。
他傾身往前走幾步道:“來,再笑一個。”
夏暖不解,還是展顏笑了笑,雲涯細細看著,這笑沒有一絲陰霾,夏暖臉色也好些了,右頰的梨渦可愛得緊。雲涯伸手颳了刮夏暖側臉,淺笑道:“小丫頭。”
夏暖對這個稱謂努努嘴,道:“哼哼。”
雲涯好笑道:“小豬才哼哼。”
夏暖嘟嘟嘴,還是道:“哼哼。”
雲涯陪著夏暖往出宮方向走,問:“太后怎麼召見你了?”
夏暖如實回答:“提了子玉哥,說了給子玉哥賜婚的事情。”
雲涯頓時明白,扯扯嘴角,有些不悅道:“進宮幹嘛,應該在家裡調養身體的。”
夏暖道:“無妨,遲早要走這一遭,避不過的。”
雲涯嬉笑問:“怎的,沒有不開心。”
夏暖認真想了想答:“只有一點,看開了。”
雲涯抬眼去瞅夏暖,她臉上沒有絲毫做作,反而異常的坦然,不復見前幾次的難過神色。
雲涯挑眉:“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