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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你甭擔心。”

出了門,忖著裡頭聽不見了,福晉笑著對身邊的大丫鬟金鈴兒說道:“我們做事,哪裡抵得上皇上半分!不施雷霆手段,哪顯菩薩心腸?一記耳光打過,兩個人便回心轉意,值得很呢!”

金鈴兒笑著問道:“這麼重的打,公主也不委屈?”

福晉搖搖頭:“唉,用女兒的委屈換兩人心頭這個死結的解開,還是划算的買賣。不過換做我,確實也下不去手,瞧那一道印子,不是使了把力氣,絕打不出這樣子!放我都看著心驚肉跳的,你以為皇上不心疼?”

金鈴兒若有所思:“如此說,本還是我們家大爺委屈了!早先聽額駙的意思,公主的那個義兄,雖然死了,橫插在心裡,難道就不是塊痞病?”

福晉半晌沒有說話,她抬頭望望天上的星子,一顆顆閃爍在藍 絲絨般的高爽秋空裡,美得令人心醉,她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金鈴兒,終於幽幽道:“其實呢,話說開了,也不過是年少時節那些抹不去的情愫,又沒有做出格的事情,還不許人家心裡藏段往事?如今瞧著是英祥心裡不平;但將來,他這個身份擺著,對不起妻子的事情難道還會沒有?這世道對女人不公,我們被‘貞靜’‘不妒’這兩頂帽子壓著,苦水兒也只得往肚子裡頭咽。”

眼見到了薩郡王府的角門,候門的老家人急急上來開了門鎖,福晉進去沿著廊子往自己院裡走,好長的一條夾道,沿路各個門角懸著的“氣死風”羊角明燈把人的影子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福晉就著金鈴兒手中的玻璃繡球燈照著眼前的路,一路無人,只有磚縫裡拔了又生的茸茸野草隨著秋風搖動。福晉落寞說道:“今兒,先念幾卷經再睡——王爺不會來,先就說好了的。我也答應了把那個寡婦給了他了,只是未生孩子前不給庶福晉的名分,只稱呼‘姨娘’。他怕委屈了那個寡婦,還想跟我掰理,我說了,再醮之婦,若不是為著王府再多添幾個兒子,連門都不會讓進的,他這才悻悻罷休。不過,你們有空,還是給我多方面打聽打聽,探探那個寡婦的話風,我總覺得來由得不明不白的。別有什麼說不得的身家,別叫王爺給人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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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西邊的事緊急,恐怕晚上要熬夜等加急的摺子送呈御覽。若是要回來晚,我叫小豆子他們送信回來,你別等我,早些安置。”

英祥這段時間頗得乾隆重用,先是常有理藩院的差使,然後又命到軍機處學習行走,此刻三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式微,眾人都說這個五額駙亦是科爾沁蒙古親貴,將得乾隆大用。所以英祥雖常常忙得腳不點地,人都瘦了一圈,心裡倒還熨帖,冰兒雖不喜歡常守空房,為了丈夫的前途,也只得忍著。

果然這天打了頭更,小豆子才飛馬前來傳話,英祥又留侍大內,今晚不回來了。冰兒雖是落寞,也不好說什麼,切切地囑咐小豆子好好服侍,又吩咐小廚房備了點心提盒給英祥送去。忙亂過了,見大自鳴鐘正指向亥正,葦兒道:“主子,不早了,安置吧?”冰兒心裡空落落的,點點頭。葦兒便服侍她寬了外頭大衣裳,又親自為冰兒卸了頭上釵環,放下一頭烏鴉鴉的頭髮。冰兒玩著髮梢,任葦兒為她通著頭髮,按摩頭頂,突然問道:“今晚你當值?”

葦兒道:“是,今晚我伺候主子。”眼風一掃,幾個伺候的小丫頭都規規矩矩退了出去,在門外伺候。公主府規矩比宮裡小得多,但葦兒還是習慣值夜時坐在冰兒臥室的地板上打盹兒,若主子有所需索,立刻能驚醒伺候。

冰兒脫掉襯衣,換上粉紅綢子的睡衣,道:“今晚我們一床睡,一起說說話?”

“哪有這個規矩!”

“哎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冰兒拽住葦兒的胳膊,膩在她身上,“你不知道一個人睡多寂寞,陪陪我麼!”

葦兒想打趣一句“想額駙爺了?”,終究沒敢,臉上卻帶出三分笑意來,這哪逃得過冰兒的眼睛,立刻抓牢了葦兒:“小妮子春心動了吧?說!在想什麼?”葦兒沒法,笑道:“又胡說來!我有什麼‘春……’”想想中了冰兒圈套,氣不過,回敬道:“怕是主子心裡在想誰了!”

冰兒這方面卻是皮厚的,仗著沒有其他人在,笑道:“可不是!你陪我睡,好解我的相思之苦。”硬拽了葦兒上床。葦兒沒奈何,吹滅蠟燭,解了外衣,卻沒有睡衣,只穿著貼身的一套薄綢子褻衣上了床,又被冰兒拖著進一個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