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銀,乾隆猶豫了一下,摘下腰間荷包,荷包上綴著一顆碩大的珍珠,乾隆一總拿在手裡,急上幾步到姑娘身前遞過:“姑娘,拿錢去救急吧!”

姑娘挪開捂臉的手,見一堆銀子和荷包嚇得倒退一步,抬頭問乾隆:“你……你是什麼人?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是什麼人,也不想幹什麼。”乾隆前踏一步靠近姑娘,“在下長春,剛才在獄中聽見姑娘的哭訴,心裡惻然,只是想略盡綿薄之力。姑娘趕快拿錢去救令尊。”

那姑娘見一堆救命的錢,遲疑著接過,又下定決心般看著乾隆:“那……長……長爺要我做什麼?”

乾隆正面對著姑娘的臉龐,正好看個仔細:籠煙眉微鎖,杏核眼含淚,鵝蛋臉倒白白淨淨的,只鼻樑上微微幾顆雀斑,反更增秀麗。乾隆不禁微微好笑:“我不要你怎麼樣,不要你做什麼。我天生怕見女人哭……對了,你們家怎麼會欠上這樣一筆大債?既欠了債,又怎麼至於弄到坐牢?”

姑娘長嘆一口,深深蹲了個萬福謝了恩,才說:“恩人問話,我不能不答。……爹是貨郎,那日挑挑子去叫賣,到下晚了還圖著做幾件生意,沒成想巷子深處的拐彎角,不小心絆到什麼東西,當時叫喊起來,恰巧打更的來了,發現一具屍首。當下被扭到縣衙。著人認了,說是瘦西湖的一個當紅的姐兒,脖子上有勒痕。鬧了人命,這下就說不清楚了,我爹只是個做尋常小買賣的,又沒有仇家,誰做這般天殺的事情?徐縣令倒也清楚,沒叫動刑,只是把爹關著,後來說一道勒痕,應該是自盡的,怎麼到了巷子裡又說不清。報到上面,知府那裡責怪下來,說案子含糊,少不得請了一趟趟的公差,如今其他倒沒什麼,許了公差的一堆銀子沒有著落,不知哪裡傳下話來,只說補齊了銀子就放人——天知道我們又欠誰的銀子。先還和上頭犟著,想著我們橫豎橫沒有犯過,上了兩次匣床才知道,這地方沒有道理可講,只有花錢買個平安為算……可小老百姓家,頂樑柱不在,哪支撐得起喲!”姑娘說著便落淚,一會兒才醒過來似的看手中的荷包和銀子,掐了自己胳膊一下道:“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天下哪有這麼白送的銀子?”

“有,是你碰上了我。”乾隆不由笑了,道,“拿著吧。我看你是孝女,才賞你的。”突然覺得“賞”字用的皇帝味兒太濃,見姑娘也沒在意,又道:“等一等。”

姑娘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乾隆,乾隆笑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姑娘的芳名。”

“紫蘭,嶽紫蘭。”姑娘忸怩地說道,突然臉紅得和發燒似的,扭身跑了。

“紫蘭……”乾隆輕輕吟著這個名字,不由微微一笑。

*********************************************************************************

“主子爺,查到了!”小院裡,顎岱單膝跪地奏道:“莊家是一戶讀書人家,當家的叫莊哲,是個老生員,妻子莊翟氏,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莊小倩美而會詩,範崇錫想把她獻給那舜阿做小,央人去說。莊哲說,他女兒是書香人家子女,不能為妾,不肯答應。如此幾次,範崇錫惱了,說你莊家自以為是什麼狗屁書香人家,我範崇錫要把你家變為娼戶也不是不可能,到時看你再擺什麼清高架子!可巧那日郊裡拿了一個大盜,上知縣徐硯書那兒一審,竟審出有個同謀是莊哲。莊哲有功名的人,徐硯書說不好審,範崇錫便自說自話傳公事革了莊哲的生員,親自審訊。”

“賊咬一口,入骨三分,不過,事情要查清亦不是難事。莊哲自己是讀書人,難道就沒有故友交好的?範崇錫僅憑賊供,毫無佐證,又豈能一手遮天?”乾隆插口道,“況且,若只是同謀,也罪不至死啊。”

“是。可主子爺,衙門裡頭黑起來可是真黑!莊哲不認供,範崇錫便叫去莊家起贓,楞生生把好好一戶人家翻得底朝天。也不知怎麼的,還真就翻出二百兩銀子。莊哲還不認供,範崇錫有了由頭,便令刑訊,捱了上千板子,又把兩條腿都給夾斷了。那莊哲五十多歲年紀,一口氣沒憋上來,睜著眼就死了!那範崇錫竟也不怕,報個暴病身亡就了結了!”

“啪”,一本書掉在地上,顎岱抬頭一看,乾隆面色鐵青,緊攥著椅子扶手忍住因氣怒而造成的顫抖:“果然是暗無天日,他居然敢刑殺!……顎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春天。”

“一年了!照理督察院應具奏的,怎麼朕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範崇錫還能逍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