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想也知道身為殺人犯的你,絕對沒有那種撇下一切逃之夭夭的資格嘛。難道你已經忘記自己的罪孽了嗎?」
小兔的呼吸開始加速。
殺人犯、自己的罪孽。小兔試圖否定這些指控。她想強調自己並沒有做這些事。
「事到如今,你早就沒辦法再裝蒜下去羅。你害死了你的家人。哥哥、姊姊、祖父母,通通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才……不……唔……」
「哪來的不是。明明就只是個殺人犯,你現在居然還找到同伴,悠哉地歌頌著學園生活。看到你這樣的表現,你覺得你那些已死的家人們會作何感想呢?」
「……唔唔……!」
「反正就算找到同伴,只要有你在,他們大概全都難逃一死吧?你喔,明明是個狙擊手,卻總是會不小心射中自己的隊友,對不對?你還真是從那時候起就死性不改呢,每次都是這樣裝成偶然事故殺死身邊的人。」
「……唔……唔……!!」
「其實你也不希望事情演變到那種地步吧?我曉得。所以你才更應該要離開學園,變成我的財產才對啊。」
視野晃動、呼吸紊亂、肩膀猛烈上下起伏。本已抓住的希望再度自手中滑落的感覺,就如同整個世界失去色彩一般。
「放心。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一切。我跟其他人不一樣。能夠疼愛你這個既窩囊又醜陋的貨色的人,大概也只有我而已吧?」
「……唔……咿……」
「我不會放過你的。這全都是為了你好喔?」
肺部來不及過濾氧氣,眼前只見無數金星接連爆裂。
小兔再也站立不住,當場頹然倒下。
禮真伸手抱住癱軟無力的小兔身體,這次則是溫柔地在她耳邊呢喃。
「不要緊的,小兔……你儘管放心。我不會讓你如同其他人一樣變成我的奴隸。唯獨你,我會不靠任何魔法的幫助就把你留在我身邊。」
在感覺即將中斷的意識之中,小兔一邊體驗著心靈緩緩步向死亡的滋味,一邊聆聽禮真的說詞。聽著彷佛決定性地表明……自己無路可逃的那句話。
「因為你是我最珍貴的玩具嘛。沒錯吧……小兔?」
光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地徹底粉碎了小兔的心靈。
有同伴在就能發憤圖強。
要破壞掉小兔所抱持的這個希望,對禮真而言簡直易如反掌。
小兔的傷口並沒有那麼淺。
花費長達數年光陰持續滲入的毒素,本就無法如此輕易排除化解。
「好啦……你的同伴們會如何出招呢?」
禮真一邊漾起別有含意的笑容,一邊溫柔地輕撫小兔的臉頰。
回到教室的哮,一開啟門扉便走近真理詢問。
「小兔在嗎?」
「?小兔她剛剛出去買晚餐啦。」
忙著裝飾教室的真理一見到哮面帶嚴肅神情,隨即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在生氣啊?」
「…………不,沒什麼。」
為了壓抑住難以剋制的怒火,哮深深地吐出一口大氣。
「她獨自離開的嗎?」
「嗯,她邊嚷著『再這樣下去,人家會被杉波玷汙啦——』邊走出教室羅。」
「……鳳呢?」
「那個女人又被學生會找去談事情了啦。無情的傢伙,真不知小兔與學生會在她心中究竟哪一方比較重要呢。」
無視於嘟嘴抱怨的真理,哮手抵下顎沉思了片刻。
「抱歉,我去找一下小兔。她去的地方是餐廳沒錯吧?」
「……雖然搞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我陪你一起去吧。你可得在途中說明原委給我聽喔。」
明明不知發生何事,真理卻主動要求同行,並握拳輕敲了哮的胸膛一下。
「每當你露出那種表情的時候,大多都代表發生了某種不好的事情。你的表情太好懂了。」
「但你不是還有工作……」
「明明是為了小兔才參加魔女狩獵祭,結果卻不出手幫小兔化解危機的話,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哼了口大氣的真理雙手叉腰說道。
「……謝啦,有你在感覺踏實多了。」
「我怎麼覺得聽起來反而很像是在說有沒有我都沒差呢?」
「你那樣解讀就真的太過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