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吧。」
哮一邊微笑,一邊再次輕撫她的頭髮。
只要被他輕撫頭髮,內心的不安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逐漸淡化。
對小兔而言,他的手有一種非常懷念的感覺,讓她感到安心。
(為什麼我總是會……依賴這隻手呢?)
跟好想把自己交託給他的想法完全相反,有另一個告誡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的念頭,迴盪於小兔的心海之中。
這樣會害她愈來愈不敢面對遲早都會來臨的離別之日。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回家途中,兩人並肩走在高階住宅櫛比鱗次的路上。
保健醫生原本說要開車送他們一程,不過哮因為有事想跟小兔好好聊一聊,於是便鄭重加以回絕。
兩人之間毫無任何對話。小兔看起來就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始終有氣無力地低著頭跟在哮身旁。
「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往後我一定會堅定自己的意志,以免再次發生類似的情況。」
「我不是說過不用放在心上了嗎?」
「我會要求自己絕不可以再驚慌失措……所以……所以……」
沒有把話說完的小兔再次陷入沉默。
她似乎有點過於神經質地感到耿耿於懷。
過去確實也曾因為恐慌症發作的緣故,而導致她犯下非常致命的失誤。
但即便如此,哮仍舊十分倚重小兔。不管是英雄襲擊事件時也好、模擬戰錦標賽襲擊時也罷,甚至連前陣子的Alchemist公司事件,小兔都幫了小隊很大的忙。若是少了小兔,哮鐵定早已沒命了吧。
他對小兔只有感謝,從未曾動過想要責備她的念頭。
就算結果不甚理想,他仍覺得過去彼此都合作得很愉快。
小兔之所以會變得如此膽怯,恐怕是……
「執行委員長……叫天明路吧?聽說他是你的親戚啊。」
一搬出這個話題,小兔的肩頭隨即微微顫抖了一下。
哮並未看漏這個小小反應。
「……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為了儘量避免造成刺激,哮用心地以若無其事的口氣提問。
小兔則是依然低著頭,稍稍放慢腳步,開始跟在哮的背後。
小兔沒回答問題,也看不見她的表情變化。
她只是始終保持沉默。
「抱歉,忘掉剛剛那個問題吧。這大概是你們家族之間的問題,並非我能插手干涉的事情。」
哮就這麼背對著小兔出聲說道。
只要對方不主動開口,哮便不會干涉其個人隱私。斑鳩那次是由於她有生命危險,因此不得不強行介入,但小兔不一樣。她的狀況是心靈層面的問題。
哮認為自己理應遵守這個存在於巧小隊之中的不成文規定。
「……我不像杉波或其他人那樣,身上並沒有揹負著什麼特殊的責任。」
小兔簡短嘀咕了一聲。哮默默聆聽她的說詞。
「是家務事沒錯,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小兔的嗓音顯得有點嘶啞,平常的堅毅態度,以及可以解讀為高傲的語調竟完全消聲匿跡。
「……你是怎麼了啊?這一點都不像你平常的作風耶。」
「…………」
「一點關係也沒有吧。拿自己跟其他隊友作比較有意義嗎?所謂煩惱的份量本來就因人而異,縱使別人覺得沒什麼,但對當事人來說都會是非常難受的吧。」
「…………」
「假如對你而言是個很沉重的煩惱,那我也會同樣感覺沉重。」
「…………」
「無論面對何種難題,只要你開口說需要幫忙,我絕對會全力支援你。」
哮這番話促使小兔停下腳步。哮也跟著停步,轉頭望向背後。
『是不是耍帥耍過頭了?』的念頭雖油然而生,但哮並沒有說謊。
一輛汽車從旁經過。車頭燈的光線照亮兩人後便呼嘯而過。
小兔對哮露出傷腦筋的笑容。
「草剃你是幫不上忙的。」
「沒這回事。不要還沒動手就先示弱。我好歹也有辦法為你做幾件——」
「那要是我說希望你跟我結婚,你就願意這麼做嗎?」
……你剛才說什麼?
哮瞬間一臉茫然。
「我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