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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為什麼我小時候你不對我說。如果說了,我會天天做噩夢。”

“嗯,你從小就愛幻想。”喬治一邊說,一邊用腳把菸頭踩滅。他回過頭看著保羅,說:“還有一件事。如果你願意,下次和海倫一塊兒回來的時候,我們可以去一趟斯卡代爾,看看她的姐姐。”

保羅咧嘴笑著。“海倫肯定願意。她肯定非常願意。謝謝你,爸爸。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需要下很大的決心。”

“是啊,”喬治突然說道,“走吧,孩子,搶在下雨之前趕緊下山。”

凱瑟琳本來想著回到倫敦是對朗諾那種狹小單調、毫無波瀾的生活的一種調劑。可是,她驚異地發現,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卻顯得那麼陌生:太嘈雜、太汙濁、生活節奏太快。甚至她一直鍾愛的諾丁山上的公寓也不知怎麼了,一個人住顯得空空蕩蕩。柔和的冷色調和時髦的室內陳設比起德比郡的小屋那厚重的石牆和不太協調的傢俱竟顯得那麼不牢固,不結實。

那種東奔西跑、用社交活動打發時間的生活她感覺很不適應,雖然她也曾強迫自己和幾位朋友、同事一塊兒吃了幾頓飯。她暗暗地告誡自己:除了工作之外,過於獨善其身是不行的。此外,她又做了兩次訪談,與委託她寫這本書的編輯以及以她的調查為基礎舉辦自由討論的電視紀實片製作人各進行了一次面談之後,她估計,她也只配享受這種單調的毫無生氣的快樂。

她的兩個採訪物件中的第一個是查理——他自己喜歡讓別人叫他查爾斯·洛馬斯。他是她的故事人物當中唯一一個——當然,除了愛麗森本人——她曾在報紙上檢索到相關資訊的人。她看到了兩篇有關查理的特寫,雖然沒有一篇提到1963年到1964年間那起讓人傷心難忘的事件。

查爾斯·洛馬斯之所以能夠被全國性報紙進行專題報道,與斯卡代爾毫無關係。他沒有像他的家人所期望的那樣留在斯卡代爾過傳統的農耕生活,而是在一九六四年的冬天離開了那裡。他搭乘一輛便車到了倫敦,在索霍區一家音樂出版公司當送信人。幸運的是,他在整個英國都沉迷於“默西之聲”的時候來到了那裡。也就在幾個月之後,他的北方口音使他謀到了一份兼職——參加一個組合的演唱。最後,他具體負責他們的特約演出。五年之後,他開始自己經營一家收入頗豐的搖滾樂隊。

凱瑟琳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國際音樂出版集團的老闆了,英國五、六名票房最高的搖滾樂手都在他的旗下。凱瑟琳曾寫信給他,要求對他進行一次訪談,他在傳真中告訴凱瑟琳,他之所以願意接受她的採訪,是因為他的家人對喬治·貝內特非常感激,而且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回報他。

秘書把凱瑟琳帶到他位於五樓的辦公室,從那兒可以俯瞰索霍廣場。凱瑟琳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查爾斯把一頭銀髮從高高的額頭整齊地梳到腦後,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因為剛剛剃了鬍鬚,面頰顯得紅潤,從襯衫到牛仔褲全是名牌。凱瑟琳很難把眼前的他與昔日斯卡代爾的農民聯絡起來。不一會兒,凱瑟琳便發現,他奶奶講故事的本領完全遺傳給了他。半個小時過去了,他一直在向凱瑟琳介紹有關他的經營情況。

在凱瑟琳向他央求了三次之後,他才終於開始回答她有關愛麗森的問題。“她是個好姑娘,”他用欣羨的口吻說道,“即使你讓她很生氣,她也從不表現出來。你跟她在一起,始終都有主動權。不像珍妮特,有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人面前一臉的笑容,背後淨說人壞話。實際上,她現在還那樣。但愛麗森從不和別人瞎扯,所以我一直不相信愛麗森是受人誘騙。不管誰要想帶走愛麗森一定是採用脅迫的手段。她不是一個容易上當的傻姑娘。”

“她失蹤之後,我想盡辦法去找她,我參加了搜尋隊伍,不用說,是我首先發現了搏鬥的現場。我現在還能記起當時我被嚇得渾身發抖的情景。之後,我們,特別是斯卡代爾當地人,輪流出去尋找。我們對那一帶再熟悉不過了,一點點異常都逃不出我們的眼睛,比那些從全郡調來的警察強多了。”

“當我發現灌木叢裡有異樣的時候,那種感受,就好像有人把手伸進了我的胸腔,緊緊地抓住我的心和肺,使勁兒地擠壓,使得我不能呼吸,血液不能流通。我把當時的情形告訴我的奶奶,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霍金經常去那裡,別人很少去。’”

“我告訴她,就在愛麗森失蹤的當天下午,我看見鄉紳在那片樹林和灌木叢中間的地裡溜達。奶奶告訴我:‘不要聲張。等到合適的時候,找個合適的地方再告訴警察,這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