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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盡。惟愛妻抱病在港,不能如期同回,是乃美中不足耳。”當月30日,日記又有類似的一段話:“兩兒親愛,兄弟既翕,此為本月最大之樂事,亦為十五年來最苦之一事。今能完滿團團,此非天父賜予之恩,決不能至此,能不感謝上蒼乎?愛妻不能如期回渝,是乃美中不足耳!”蔣是基督徒,當年平安夜,他在日記中說:“三年來聖誕前夜,以今日最為煩悶,家事不能團圓,是乃人生唯一之苦痛。幸緯兒得以回來為伴,足慰孤寂……”然而轉過年來,蔣介石日記的口氣有變,1941年2月4日,蔣介石寫道:“接妻不返渝之函,乃以夫妻各盡其道復之。淡泊寧靜,毫無所動也。”

據傳蔣緯國並非蔣介石所親生,而是戴季陶與日本女護士重松金子所生。1916年10月6日蔣緯國出生後,按照兩人事先說好的,由日本人田純三郎帶到上海,交給蔣介石當時的妻子姚怡誠撫養;另一說是蔣介石和戴季陶都與重松金子有染,蔣緯國也有可能是蔣介石和重松金子所生。蔣緯國耳聞自己的不明身世後,曾去找戴季陶面詢究竟。戴季陶拿出一張蔣介石的照片、一面鏡子,自己對著蔣緯國坐下。他要蔣緯國照著鏡子對比自己和蔣介石:“你是像這邊的,還是像那邊的?”蔣緯國看來看去,答說還是像蔣介石“多了些”。戴季陶笑道:“那不就結了嗎!”

許廣平說:“他(魯迅)不高興時,會半夜裡喝許多酒,在我看不到的時候。更會像野獸的奶汁所餵養大的萊謨斯一樣,跑到空地去躺下。至少或者正如他自己所說,像受了傷的羊,跑到草地去舔幹自己的傷口,走到沒人的空地方蹲著或睡倒。這些情形,我見過不止一次……有一次夜飯之後,睡到黑黑的涼臺地上,給三四歲的海嬰尋到了,也一聲不響的並排睡下,我不禁轉悲為笑,而他這時候倒爬起身來了。他決不是故意和我過不去,他時常說:‘我們的感情算好的。’”

美國女記者項美麗在中國生活了十年(1935—1944),其中五年住在上海,大部分時間是和邵洵美同居。他們在霞飛路置了一處“並不富麗而是普通”的寓所,屬於臨街的平房,有竹籬笆和外面隔開。邵洵美早有家室,他們同居是公開的,邵妻盛佩玉也不反對,項不時去邵家拜訪,盛都以禮相待。

廣東人梁炎卿後來在天津發跡,成了大買辦。他雖有妻妾四人,但沒染上洋場惡習。梁一生不賭博,不奢侈,摒絕菸酒,不備車馬,終生過著清簡的日子。

作家汪曾祺十幾歲時,就和父親對坐喝酒抽菸。他17歲時給初戀情人寫信,父親在一邊幫著出主意。父親說:“我們是多年父子成兄弟。”汪曾祺說:“他的這種脾氣也傳給了我。不但影響了我和家人子女、朋友的關係,而且影響了我對我所寫的人物的態度以及對讀者的態度。”

謝冰心和吳文藻留學歸國,先後到燕京大學教書。兩人即將成婚時,學校分配給他們一棟燕南園的小樓。謝冰心回憶說:“1929年春,我們都回到燕京大學,我在課餘還忙於婚後家庭的一切準備。他呢,除了請木匠師傅在樓下他的書房的北牆,用木板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書架外,只忙於買幾張半新的書櫥、卡片櫃和書桌等等,把我們新居的佈置裝飾和庭院栽花種樹,全都讓我來管。”

陳獨秀的兩個兒子——陳延年和陳喬年——小時候生活在安徽老家,後被陳獨秀接到上海,但並不在一起生活。陳獨秀安排兩個孩子白天在外做工,晚上寄宿在《新青年》雜誌發行所的地板上。兩個孩子的後媽(也是姨媽)高君曼看不下去,向陳獨秀提出讓孩子回家居住。陳說:“你真是婦人之仁,那樣雖是善意,反而容易生出惡果。少年的人生,就應該讓他們自創前程。”

梁漱溟教育子女有獨到之處,其子梁培寬回憶:“從小學到中學,父親從不過問我的考試成績,從沒有向我要過成績單。考大學這樣的大事他也不管不問。我上初一的時候,考試成績一般都是中等,父親也沒提出更高的要求。”“有一年寒假,學校突然通知我補考地理,那時是60分及格,我考了59分。通知單寄來時,父親剛好在旁邊,我就給他看,他看了以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就還給我了,沒有不滿的表示或任何批評。我理解他的意思,不及格是怎麼造成的,你自己清楚,不需要我說,我也說不出來;不及格之後應該怎麼辦,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也不需要我多說。”

畫家白蕉一次與妻子吵架,憤而擊碎一菸灰缸。事後不免懊悔,說:“天下無不是的老婆。”

曹聚仁這樣描述他的忘年交吳稚暉:“他個人生活的簡樸,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