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公司的會計,另一個是縣政府的辦公室主任譚麗傑。這上面都有他們的簽字。
姚慶西說,這就足夠了。
……
這天,熊建稗接到了縣城關小學老師葉學林的電話,他說,我岳父請你到他家去,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談。最好你今天晚上就過去,你到我岳父那裡,不要讓姚縣長知道。
熊建稗知道姚慶西的舉動已經驚動了對手,此時他熊建稗應該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因為姚慶西能不能擊敗對手,他也表示懷疑。
晚上,熊建稗悄悄地去了嶽局長家。
嶽局長一見到熊建稗,也不寒暄,就說道,建稗同志,你還年輕,在政治上還不夠成熟。一個政治家的失敗,就是他在關鍵時刻站錯了隊伍。你能有今天,靠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而這一群人包括褚繼良,也包括康耀輝。因為康耀輝在離開新橋縣的時候,向新來的縣委書記提了三個副縣長的候選人,其中一個就是你。現在的縣委書記祖萬海是有來頭的,省委組織部長是他大學的碩士生導師。有他做後臺,你和姚慶西是扳不動的。我為啥把你叫來,是因為看你這個人很實在,你給我的那些書是我後半生的最重要的精神財產,我不會忘記你。我跟學林說過,你在競選縣長的時候,我們沒有幫上忙,但是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無論如何要扶你一把。
15.又回橋鎮(2)
熊建稗說,老局長的話讓我非常感動。您老人家在政治上稱得上是我的老師,我願意聽老師的賜教。
嶽局長說,你今天到我這兒來,我就給你一句話,你要記住了:政治是險惡的,明智的政治家能夠在關鍵時刻急流勇退,換言之,要學會不斷選擇。
熊建稗說,我知道了。
從嶽局長家出來,熊建稗沒有回家,他想了想,就去了縣委書記祖萬海的家。
祖萬海一向熱情幽默,在政治上也不乏機敏。
熊建稗說,我當上副縣長以來,一直就想到祖書記家裡來拜訪,誰知道政府把我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的,讓我喘不過氣來。這幾天我就在想,我該到祖書記家拜訪了。
祖萬海說,建稗,你說這話就有點客氣了。你是新橋縣的老同志了,有些事情我得向你請教。你給我出個招兒,也夠我用幾天了。
熊建稗說,祖書記,您這話可是有點讓我受不住。
祖萬海說,這句話我還是從我兒子那兒學來的,他跟他同學常說,你給我出個招兒,也夠我用幾天的了。他們指的是如何對付老師。
熊建稗笑了,如果這句話您對我說,那我可就受用了。
祖萬海問,這麼晚了,你到我這兒來肯定是有事兒吧?
熊建稗說,確實有事兒。這幾天我們在褚繼良的飼料廠,幹什麼您大概也清楚。我要把我知道的情況彙報給您。
祖萬海說,好,我正想要聽聽你的彙報。
熊建稗就把這幾天在褚繼良飼料廠調查的情況向祖萬海做了彙報。祖萬海說道,新橋縣很不正常,縣紀檢委受縣政府的指揮,國稅局和地稅局同時插手褚繼良飼料廠的事,這些不正常的行為我已經形成了材料彙報給了省委。現在我聽到了謠傳,說我收受了倍特乳製品廠的賄賂,要停職檢查了。真是笑話。
熊建稗說,現在有關部門還沒有插手倍特乳製品廠,看來姚縣長還不敢和您硬碰硬。他知道他在新橋縣底氣不足……
祖萬海說,現在他們不去,過幾天就該去了。其實姚慶西最大的敵人是我,而不是康耀輝。我就想看看,他姚慶西這條魚在咱們這塊江面上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儘管還有些個小魚兒為他推波助瀾。
熊建稗說,祖書記,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得知道我的分量。在新橋縣,只有跟著您,我才能有進步。只有跟著您,我才會有前途。請祖書記看我的實際行動。
……
熊建稗從祖萬海家出來,就匆匆忙忙地回家了。他還沒有吃晚飯,他正在吃飯的時候,姚慶西打來了電話,沒容熊建稗說話,姚慶西就說道,你剛從祖萬海那兒出來,他怎麼沒留你吃飯?我會料到這一步的。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在新橋縣,誰是靠得住的人。現在我明白了,我認為靠得住的人恰恰是靠不住的人。熊建稗同志,好好幹,祖書記會提攜你的。不過,在我的背後動手腳,我是能看得見的。你吃飯吧,我不打擾你了。
新橋縣領導班子的這場決鬥,並沒有分出勝負來。上面對他們做了平衡。省委組織部的部長找姚慶西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