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寒,我已經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就算是死,我也沒臉來見你了。”蘇笑說著,枕頭已經被浸溼,唇邊卻依然帶著微笑,“漠寒,我現在身上唯一完完全全只屬於你的,怕是隻有我的這顆心了。”
*
三月中到四月初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於涼至而言是平靜,於蘇笑卻是夢魘。
那段時間,她生不如死。
夜廷深公開向夏景逸宣戰,奪走了夏氏財閥的大半壁江山之後,曾經與夜廷深透過電話。剛開始他以為只是純粹的商戰而已,卻不想他的事蹟已經敗露。
許安然曾經提醒過夜廷深,不要把對方逼急了,避免狗急跳牆。
夜廷深確實聽從了許安然的建議,也正是擔心夏景逸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那段時間,他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涼至的左右。
誠如瑤楚楚所言,他以為夏景逸的目標是涼至,自然而然地就疏忽了醫院那邊的防護。雖然蘇笑和夏漠寒的病房外都有保鏢守著,但只要亮出夏家二當家的身份,保鏢又怎麼會攔著他不讓進?
那本是一個寧靜的下午,而那份寧靜裡,卻昭示著暴風雨。
夏景逸反鎖了蘇笑的病房,終於露出了他不曾在人前露出的兇狠獠牙,目光觸及床頭凋零的滿天星,他忽然笑了,問蘇笑:“還記不記得滿天星的花語是什麼?”
蘇笑沉默了。
她怎麼會不記得?大學時代的最後那一段時光,夏景逸得知了她和自己大哥的關係,忍痛放手,並送給她一束滿天星。
滿天星的花語是:甘做配角的愛。
那個時候的夏景逸,愛得不如後來的極端,他甘做蘇笑的守護者,默默地愛著她就好。
“你答應過我不會回夏家,不會回我大哥的身邊的!”夏景逸因暴怒而扭曲的五官裡盛著沉痛,他盯著蘇笑平靜而蒼白的臉,恨不能將這個女人捏碎了納入掌心之中。
蘇笑說:“當年我離開夏家的時候,你是不是也答應過我不會對漠寒父女下手?”
夏景逸愕然。
蘇笑笑了,笑容冷淡,“所以,你我都違約了,時隔三年,也都為言而無信付出了代價。我愛他,所以願意為了他向你妥協。但從你對涼至下手的那一刻起,我們當初的約定就已經不復存在。”
“憑什麼認為是我?”
“憑只有你知道涼至怕貓。”蘇笑說,“老爺子知道你的野心,不想把夏家的財產分給你分毫,眼看著涼至就要畢業了,想讓她以夏家長女的身份回到夏家,你擔心她的迴歸會讓你原本已經到手的東西又被奪走,所以你急了,不是嗎?”
“夏景逸,人在做,天在看。你自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其實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夏景逸更加震驚,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我、我大哥也知道?”
“他知不知道,我不得而知。但夏景逸,他那麼愛我,你以為這三年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聞言,夏景逸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他承認,一直以來他都是愛著蘇笑的,但同時,他也愛著他的大哥。他本來以為他能夠大度地祝福他們,並尊蘇笑一聲“大嫂”,但時間長了,他發現,他做不到。
所以,三年前,是他慫恿了夏老爺子,連同逼走了蘇笑母女。
“蘇笑,你現在敢當著我的面說這些,無非是仗著我不捨得傷害你。”夏景逸說著,額上青筋爆出,猙獰可怖。
…本章完結…
☆、157花落的季節,我來找你
不捨得傷害她嗎?
蘇笑現在閉上眼睛,耳邊是他說的這句話,眼前卻是他帶著濃烈的欲壓在她身上時的場景,他強行攻佔她的城池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的身體背叛了夏漠寒,且是在違背了道德倫理的情況下。
那讓她生不如死。
在她身體內馳騁完之後,夏景逸憐惜地擦掉她無聲的淚,她卻避開了他的手,說:別碰我,髒。
那天,她在浴室裡呆了很久,滾燙的水燒紅了她的身子,她恨不能把渾身上下的皮肉都剜掉然後換上新的。那天她沒敢去夏漠寒的病房跟他說話,她不想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的氣息再靠近他。
後來夏景逸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也恰巧那段時間涼至來的電話很少,她擔心夏景逸對涼至做什麼事情,想給她打電話,又怕聽到自己女兒的聲音後她會忍不住哭出來,思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