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心注意到王詩玉越來越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懊悔的神色,疑惑地問道:“詩玉,你怎麼了?難道這件事真的和你有關嗎?”
“我不知道,大概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吧!”
“什,什麼意思?你在潘局長面前千萬可別說這樣的話!”
王詩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便與馬文心來到潘洪的病房。兩個人在門口停下,透過門窗,王詩玉看到滿頭紗布的潘洪,想到他幾次相助,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與他的相處,想到昨天他還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表露那種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想法,她的心忍不住一陣痠痛。
屋裡只有潘局長和一個眼熟的女人,潘局長背對著門,王詩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從那僵硬的姿勢可以感覺到他的憂心和悲痛。但是那個女人,王詩玉略微思索便想了起來,她居然就是跳樓自殺的患者的前妻,也就是潘洪跟蹤過的那個女人!看來,這個女人和潘洪的關係真是非同一般!
王詩玉定了定神,輕輕釦門,聽到回應之後,慢慢推開門,獨自走了進去。潘局長轉過頭,原本暗淡的雙眼精光一閃,拂向王詩玉,那樣冷漠的目光讓王詩玉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屋裡的氣氛像凍住了一樣,讓人感到非常壓抑。潘局長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王詩玉大約一米的地方停下,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道:“你就是王詩玉?”
“是的。”
“我聽說你最近和我兒子走的很近?”
王詩玉瞅了一眼同樣冷漠的女人,道:“聽來的,不足為信!我和您兒子只是點頭之交!”
“哼,我只是隨便一問,這不是我關心的。我關心的是昨天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你們見過面嗎?”
王詩玉注視著潘局長深邃的目光,試圖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後的真正用心,可惜那目光像深不見底的湖水,剛剛涉世的她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王詩玉短暫的沉默引起潘局長的懷疑,他立刻追問:“怎麼,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嗎?”
“不是,我們昨天晚上確實見過面,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您說的這段時間。”
“我們?哼,”潘局長冷笑一聲,諷刺地道,“看來你說的‘點頭之交’比我理解的字面意思要親近許多!”
王詩玉因為自己的口誤羞紅了臉,可在潘局長看來是實情被言中的羞愧。於是,他繼續諷刺道:“我說了我不關心我兒子的私生活,你不必為此感到難為情!我只想知道在我兒子出事之前,見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
潘局長的態度讓王詩玉很不舒服,她有些不快地道:“潘局長,雖然我不理解你把我找來的這種行為,但我可以理解這種行為背後的心情!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您真的誤會了我與您兒子的關係,我口中的‘點頭之交’就是它的字面意思!”
“我找你來不是聽你解釋成語的,我想知道你和我兒子見面時,發生了什麼?”
“非常抱歉,我無可奉告!”王詩玉骨子中的倔強被這種無禮的詢問激起,忍不住激動地道:“不要說什麼也沒發生,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您也無權過問!”
“是嗎?你覺得讓一個人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念念不忘的名字,作為一個父親無權過問這個人是誰嗎?”
“可你不應該用這種語氣審問我!”
“審問?哼,我如果想審問你,就不會是在這裡!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請你出去!另外,也請你以後自重身份!”
王詩玉沒有動,潘局長的話深深刺傷了她,如果事實果然如他所指的那樣,自己與潘洪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那她心甘情願承受這樣的羞辱,可事實恰恰相反,這讓她不甘心一走了之!於是,王詩玉大膽地迎著潘局長的目光,義憤填膺地道:“潘局長,我雖然年輕,但我不傻,我聽得出您的言外之意!在您的眼中,像我這種身份的人遇見您的兒子怎麼會無動於衷呢!您不是想知道我和您兒子之間的真相嗎?好,我告訴您,真相就是您的兒子心甘情願地找上我,而不是我費盡心機地勾引了他!您指的那種事情、那種女人,不要說您嗤之以鼻,我更是不屑於此!所以,該自重身份的人是您的兒子,您還是在管教兒女上多下些功夫吧!”
王詩玉一口氣說完,激動得微微發抖,正打算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房間,卻沒想到一直站在潘局長身邊的女人突然像瘋了一樣衝過來,抬起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毫無準備的王詩玉的臉上,帶得她連退幾步才穩住自己。門外,一直沒有離開的馬文心看到這一幕立刻衝進來,扶住王詩玉怒視著被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