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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再說吧,他既然下定決心考研,我們就支援他!”
“考研要兩年之後,再說他要是考不上呢?那個時候恐怕更難辦!咱們都鋪墊這麼長時間了,你不能因為他情緒不好就這麼遷就他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的兒子讓我感觸特別深,他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一下子把我鎮住了,當他和我說我轉得太久了,讓我歇歇的時候,我沒法再把他當成一個孩子!這句話聽上去先是心寒,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很欣慰,兒子看到了我們的付出,而且知道我們付出的不容易!老夏,兒子這句話說出了我的心聲啊,我想求人嗎?我也不想!”
夏廣華重重地向後靠去,如釋重擔地道:“誰想啊?除了兒子的事,你見我還求過誰!”
“那好,咱們就賭一下兒子的能力!我也想明白了,如果他沒有能力,就算我們把他扶上一條大路,他也不會功成名就!”
“你要是真這麼想,那我就徹底鬆了一口氣,我再也不用裝孫子了!”
鄧茹終於露出笑容:“突然覺得好輕鬆!”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起閉目養神。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眼就是冬季。雪,紛紛揚揚、稀稀落落,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在空無一人的站臺旁停下,一個單薄的身影在衝進風雪中的一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她立刻攏緊外衣的帽子,在原地站了片刻就朝遠處一所院落走去。來人似乎並不急著趕路,而是慢慢踏雪而行,偶爾接住一大片雪花,直到一陣冷風吹翻她的帽子,夾著雪花灌進脖腔刺激得她一聲驚呼,她才手忙腳亂起來,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奔進院中。
屋子裡的人大概聽到外面的動靜,開啟房門,見到來人驚喜地道:“詩玉!”
“袁叔叔!”
“你怎麼來了,這個天氣還往外跑!”
王詩玉站在屋簷下一邊拍打身上的雪花一邊指著院中漸漸被雪掩蓋的花草道:“雪落知春處,花開滿庭芳。飄飄何所致,香魂夜未央。很久沒見過這麼美的雪景,我忍不住就來了!您看,這天地之間,難得這麼清靜!”
門簾一動,潘洪走了出來,見到被屋裡的熱氣烘烤得紅撲撲的王詩玉,呈現出從未有過的嬌豔,他的眼光微動便湊到跟前,用難得的溫和的語氣道:“你來怎麼不告訴我,我去接你呀!”
王詩玉對潘洪莞爾一笑:“我又怎麼知道你也會來?更不好意思讓你專門來送我!”
袁方舟看著重重疊疊、越來越大的雪片,笑道:“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就不好走了!”
“袁叔叔,我可是沒打算走,好不容易來的!反正,明天我休息!”
“你要是不怕沒飯吃,儘管留下!小潘,我們走吧!”
潘洪沒有動,袁方舟也沒有再開口,收拾好東西大有深意地望了王詩玉一眼,微笑著離開。王詩玉送走袁方舟回到屋裡對潘洪道:“你怎麼不走?”
潘洪倚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看著王詩玉,卻不開口。王詩玉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潘洪,那張英俊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神情近來在他臉上頻頻出現。雖然這段時間彼此熟悉了許多,甚至在某個瞬間王詩玉會感覺到友情的滋味,但這還不足以使她有足夠的勇氣,去觸碰在她看來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的心理。此刻,王詩玉的腦中閃過潘洪不同的面孔,並試圖探究哪一個是真實的他,她記得潘洪曾經說過人要學會扮演,那扮演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是假到足以亂真?還是完全忘記了自我而塑造出一個真實的偽裝者?她多麼想知道藏在這種憂傷背後的真相!
潘洪發現王詩玉看著自己的目光專注而明亮,不由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微笑:“王詩玉,你這種眼神是在勾引我嗎?”
王詩玉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潘洪跟了出來,叫住她:“你幹什麼去?”
“去買點吃的!”
潘洪示意她回來,在王詩玉走近之後,用少有的嚴肅語氣道:“王詩玉,我有一事不明,按照常理,以你的處境遇見我這樣條件的人,在我主動示好之後,不應該還是這麼敬而遠之吧!當然,我這麼說沒有一點兒抬高自己的意思,我說的是世俗!”
王詩玉微微一笑:“是啊,按照常理我應該趁熱打鐵,降服了你,這樣我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惜呀,這世間就是有我這種不識抬舉的傻人!也許很多人都以結識有身份地位的人為榮,就好像在這樣的光環下顯得自己也會發光一樣;可是,事實卻是在最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