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整天不務正業的。”說著,側首吩咐人,“去,叫那邊的人先回房歇著。”
“不礙事。”桓帝擺手,自己則靜靜側耳聆聽,琵琶聲到後面越彈越急,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錚錚清鳴,隱隱約約竟然有了一種氣勢,彷彿千軍萬馬踏蹄而來,一時間心神恍惚,不由想起了昔年在青州之景。
安和公主不免又唸叨了幾句,陳兆慶諾諾應承,末了看了桓帝一眼,回頭對母親笑道:“孃親你瞧,舅舅聽著也覺得好呢。”探尋似的打量了下,小聲詢問,“舅舅,隔著這麼遠聽不真切,不如把人叫過來彈兩曲?”
安和公主剛要開口阻止,桓帝已經點頭,“也好,便在對面空地上彈罷。”
少時,幾名嫋娜纖細的年輕女子過來見禮,為首的一名摟著玉琵琶,想來就是方才彈奏曲子之人。那女子穿了一身胭脂紅的海棠紋繡衣,內裡月白雲紋抹胸,愈發襯得她身姿嬌小、綿軟可人,福了一福,方才緩緩抬起頭來。
安和公主只看了一眼,便變色道:“這個丫頭不好,下去罷!”
那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驚訝,像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不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要被攆了下去。乾淨利落的秀眉微蹙,一雙妙目宛若小鹿受驚般無辜,往上看了看,又趕緊低下頭,“想是奴婢錯了什麼規矩,還請公主責罰。”
“孃親”陳兆慶開口問道:“人都還沒說話彈曲子呢,怎麼就不好了?”
安和公主冷冷道:“不好便是不好,也不知你從哪裡帶回這些人來。”乾淨的眉頭微挑起,朝那女子斥道:“這裡不用你彈奏曲子了,還不快下去?!”
桓帝眸中有光線一閃而過,靜了靜,不顧安和公主母子的爭執,淡聲問道:“不用害怕,你叫什麼名字?”一貫平靜從容的皇帝,聲音裡竟然有了一絲波瀾,只是極力剋制,方才沒有太過顯露出來。
那女子仍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