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丫頭偏偏還會什麼推拿。”
“箇中內情咱們也不知道,還是先瞧著罷。”太后略微思量,將手中的玉竹團扇搖了搖,“或許事情真的只是湊巧,再等幾天,皇后的腳傷好了,玉湄兒自然也就回安和公主府了。”
雙痕問道:“萬一,皇后娘娘藉口留下玉湄兒呢?”
太后沉吟了半晌,冷冷道:“那樣的話,哀家就要好好問一問她了。”
雙痕還要再說,剛巧雲枝從外面掀起珠簾進來,只得止住話題。
“姑母累不累?”雲枝笑盈盈在邊上坐下,雙手親暱的搭上太后肩頭,“我替姑母揉一揉,保準半晌兒就好。”
太后任她輕拿緩捏,笑道:“你不揉還好,骨頭架子都讓你揉散了。”
雲枝又道:“才幾天沒進宮,就又有新鮮事兒了。剛才在路上撞見兩個小宮女,正在議論什麼玉姑娘,說是跟從前的賢妃長得很像,可是真的?”
太后微微一笑,“什麼真的假的,宮人們嘴碎亂說罷了。”
“不會吧。”雲枝不信,“無風怎麼會起浪?”一雙妙目轉了轉,宛若黑色水銀盈動流淌,“不如我去皇嫂那邊瞧個究竟,回來跟姑母說說。”
太后攔不住雲枝,只得由她去。
雲枝在宮中行走慣了,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位小郡主得罪不起,鳳鸞宮的宮人一見她便迎上來,笑著請安道:“小郡主今兒得空,過來坐坐?”
雲枝嗯了一聲,問道:“皇后娘娘的腳傷好些沒有?”
“這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小太監有點吞吞吐吐,陪笑道:“小郡主進去瞧瞧就知道了,正巧皇上也在裡面呢。”
雲枝懶得理會,徑直朝中儀殿內殿走去。心裡正在盤算著,等下怎麼讓那個什麼玉姑娘出來見見,正巧側殿過來一名海棠紗衫的女子,青絲斜挽、鬢簪珠翠,打扮的十分精緻,動作舉止亦是輕緩溫柔。
那女子抬頭望過來之際,雲枝頓時怔住,吃驚道:“你……”
旁邊的宮人指點道:“玉姑娘,趕緊見過小郡主。”
“給小郡主請安。”玉湄兒微垂螓首,右側斜簪一朵新鮮的粉色芍藥,更增嬌媚顏色,頗有侍兒扶起嬌無力之態。雲枝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也不露怯,只是端著合宜的笑容靜立,並沒有一分一毫的不自在。
“月兒?”桓帝在裡面聽到了聲音,喚道。
雲枝收回目光,什麼也沒說便掀起珠簾進去。
“小郡主來了。”雲皇后只著一身藕合色中衣,蓋了一層綃紗被,微微含笑躺在美人榻上,旁邊椅子上坐著皇帝。看二人情狀,似乎正在說什麼話,趕巧被雲枝打斷,殿內的氣氛並不是太好。
玉湄兒隨後跟了進來,朝皇后道:“娘娘,該敷藥了。”
“既然皇嫂忙著,那就不打擾了。”雲枝不喜歡這種奇怪的氛圍,心內更有一點點不舒服,象徵性的朝皇帝福了福,轉身便走。
“怎麼了?”桓帝追了出來,問道:“一句話都不說,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雲枝頭也不回,“沒什麼,不想打擾皇帝哥哥。”
“什麼打擾?”桓帝上前拉住她的手,宮人們都識趣的避開了,“你剛來,朕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
雲枝抿著嘴唇不做聲,側面迎著晨曦,清光勾勒出秀妍照人的輪廓,一頭烏雲般的青絲挽成少女流雲髻,鬢上一支通玉長簪尾墜七寶明珠,珠玉盈潤通透,仿似一泓春池被風吹得水光離合。
桓帝看得出神,等了半晌也不見雲枝回答,忍不住又問:“到底怎麼了?”
“我不喜歡那個玉湄兒。”雲枝素來與皇帝親密無間,說話並無避忌。
桓帝眼神一動,仿似夜空星子忽明瞭一下,笑道:“還當是什麼呢。”想了想,“又不在你跟前,不見便是了。”
雲枝唇角微有笑意,卻無喜色,“皇帝哥哥不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
桓帝聽她似有誤會,問道:“你以為是朕留下她的?”
“皇后留的,還是皇帝哥哥留的,有什麼區別?”雲枝反問,扭回臉道:“要是皇帝哥哥真的沒想法,那就打發她出宮去。”
“朕自然是無所謂的,只是”桓帝微微沉吟,“人是皇后開口留的,朕已經答應了,此刻怎好再反悔?再說,皇后的腳扭著了,玉姑娘不過服侍幾天,等皇后的腳傷好了,就讓她出宮去。”
“幾天?”雲枝偏過頭來,看著桓帝的眼睛道:“只怕未必吧。”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