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下臺階時不留神,把腳扭了。”
桓帝微微蹙眉,“怎麼不當心,身邊跟著的人呢?”
小太監不敢擅自回話,只是陪笑,“奴才也不清楚。”
太后揮手讓小太監退下,朝皇帝道:“既然這樣,你就過去瞧瞧。這邊人多著,不用特意留著陪我。”
桓帝起身道:“是,兒子去去就回。”
等皇帝趕到時,先在外殿遇見一個清俊的年輕人,稍感意外,問道:“兆慶,你怎麼也在這兒?”
“舅舅好。”因無外人,陳兆慶對皇帝用了親近的稱呼,笑著解釋道:“方才在連廊口遇見皇后娘娘,不慎扭了腳,剛好臣的一個婢子會些推拿之術,正在裡面幫娘娘按摩腳踝。”
“嗯。”桓帝點點頭,邁步往裡走進,只見雲皇后正躺在流雲長榻上,榻邊一個杏色女子背對蹲著,一邊替皇后揉著,一邊不時的輕聲詢問。
“臣妾……”雲皇后掙扎著要起來請安,被皇帝擺手阻止。
“好些沒有?”桓帝邊走邊問。
“只是扭著一點兒,不要緊。”雲皇后歉意微笑,到底還是在榻上欠了欠身,“倒是打擾了皇上的興致,眼下外頭正熱鬧著吧。”
“你的腳要緊。”桓帝示意不必多說,側身吩咐,“著人去前面一趟,回稟太后說沒事兒了。”自揀了一張椅子坐下,又道:“等下太醫過來,再好好的……”忽一眼瞥見地上的女子,微微詫異,“玉姑娘,是你?”
“正是奴婢。”玉湄兒起身襝衽,垂首道:“奴婢給皇上請安,金安萬福。”
雲皇后大概不料二人認識,眸光微動,終是忍住了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讓人去傳陳兆慶進來,朝他謝道:“本宮的腳好多了,多謝這位姑娘。”
玉湄兒謙卑躬身,細聲道:“奴婢惶恐,只要娘娘沒事就好。”
“不值什麼。”陳兆慶笑了笑,又道:“只怕娘娘的腳一時還沒痊癒,宮中太醫又不方便冒犯鳳駕,不如讓她多推拿幾次,娘娘也好早日下地行走。”
雲皇后猶豫了半晌,末了道:“不用了。一來玉姑娘不是宮中的人;二來她是你的丫頭,怎好留在別人身邊勞碌。”
“娘娘不必擔心,侄兒身邊不缺人。”陳兆慶恭恭敬敬道:“再說,只要能治好娘娘的腳,一個奴婢又算了什麼?”轉頭看向皇帝,笑道:“舅舅一向心疼舅母,想來也不會計較些許規矩的。”
安和公主和陳兆慶的雅意,桓帝當日便就知道,然他自己卻沒有什麼想法,玉湄兒即便和韓姜一模一樣,那也不是韓姜。自己喜歡的是韓姜的人,並非容貌,若單從長相上來說,韓姜原本就算不得絕色,京中自有比她美貌許多的女子。他心中既無牽掛,之後也就將玉湄兒丟在腦後,不期今日皇后扭傷腳,卻又再次見到。
桓帝並沒有回答陳兆慶,而是朝皇后問道:“念瑤,腳疼得厲害嗎?”
雲皇后似有什麼事猶豫不決,過了片刻,方道:“也……也不是太要緊。”
陳兆慶忙道:“娘娘,這種事可大意不得!”
“這樣吧。”桓帝看向雲皇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等下看太醫怎麼說,如果需要留下玉姑娘推拿,就讓她服侍你幾天。”他問,“你自己看著做決定,可好?”
雲皇后似有什麼事猶豫不決,過了片刻,方道:“多謝皇上恩典。”
“母后還在前面等著,你好生歇著,朕先過去。”桓帝站起身來,輕輕撫了撫皇后的肩頭,目光在皇后的臉上停了一瞬,終究沒有再說別的話,轉身負手走了出去。
第三章 情惑(三)
沒隔幾天,玉湄兒長得像賢妃的流言漸漸傳開。
有人說是因為當初對賢妃有錯,所以找了個想像的人彌補皇帝。也有人說,皇后是借皇帝對賢妃的思念之情,以玉湄兒邀寵聖眷,來鞏固本身無子嗣的尷尬地位。還有人說,皇帝早就認識玉湄兒,不過是借皇后之口留下佳人。
一時之間,宮內上下說什麼的都有。
雖說宮中有規矩,不準宮人私下議論,但一傳十、十傳百,終究還是傳到了太后耳朵裡。雙痕聽了流言,回來與太后道:“聽聞玉湄兒是安和公主府上的人,彷彿說是皇上早就認得,不想皇后倒與長公主合得來,從前卻不曾聽說。”
“寅歆又在添什麼亂?”太后語聲不悅,蹙眉道:“也不知道皇后怎麼想的,居然把人留了下來。”
雙痕補道:“說來也巧,那天皇后剛把腳扭傷了,就被兆慶撞見,更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