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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的,興哥兒,你怎的如此頑劣,不好好上學,偏帶了表家哥兒胡鬧。”

瑞志興好似嚇了一跳,起身作了一揖,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這就去上課,這就去。”說罷,還想拽著敖禮退下。

敖禮慼慼然,暗道母親說得不錯,大舅母果真是雷風厲行,又惱怒瑞致興不爭氣,教大舅媽一唬便軟了腿腳,作揖回話:“稟大舅母,原是敖禮的意思。敖禮不才,背了幾卷書,學了些許本事,只想讓外祖母高興高興,卻不是表弟之錯,還望大舅媽莫要責罵於他。”言語之間,道盡公夫人的不是。

公夫人眉頭一挑,暗自啐了一口,心道:這敖家小子的嘴巴倒是十分伶俐。

公夫人笑道:“舅母也是掛心你們的學業,難免嘴巴嚴厲了些。且說眼下縣試、府試①在即,雖只是童生試,但仍不可掉以輕心,你二人自要好好準備才是。”端的是一幅拳拳之心,關懷切切。

說罷,公夫人又將話頭對準了瑞致興,意有所指:“興哥兒,莫讓先生好等。”

“孩兒謹遵母親教誨。”瑞致興聽出了公夫人話外之音,再不敢耽擱,哪裡還顧得著本就存有異心的敖禮,只管自個兒衝老夫人、公夫人跪安,便退了下去。

敖禮見狀,咬了咬下唇,暗罵瑞志興無用,亦是跪安退下。

“母親!”只等二人離開,公夫人再憋不住心口的惱意,轉身就給老夫人跪下,掩不住嘴裡的哭腔,“求母親,給瑩姐兒做主啊!”遂一五一十地道了莞園一事,還讓人將瑞瑩嫣帶來,與老夫人當堂對質。

國公爺趕到的時候,正撞上瑞瑩嫣嚶嚶泣泣狀告敖禮如何口出無狀,在言語上輕薄於她。

向來笑臉迎人的國公爺面如黑鍋,腳步粗重,好似要藉此踩死那些個糟心的人一般,口中大喝:“是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欺辱本國公之女!”似一陣風進得門來,國公爺方止住腳步,按耐下一通火氣,給老夫人磕頭請安。

老夫人先給國公爺叫了起,再道:“老大家的,本宮念著你的規矩一向是好的,今個兒卻這般急躁,原是這個緣故。”老夫人雖然不虞敖禮的莽撞私心,但也不忘敲打敲打公夫人,直把公夫人說得福身賠罪方罷,“老大,你也彆著急。瑩姐兒是本宮的嫡孫女,只要有本宮在,斷沒有讓一個外孫兒插手瑩姐兒婚事的道理。”

國公爺作揖回話:“母親說的是,兒子知道了。”

又怕老夫人輕放,國公爺急急而道,“只是母親,此事事關我汝國公府的將來,絕不能就此放過,當要嚴以懲戒那逆徒才是!”

母親幾次三番對二妹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件事兒,若不把它做絕了,只怕二妹還會再起么蛾子,害我長房,偏讓二房得了許多好處。要知道,母親一向偏愛二房,一是自個兒比不得二弟自小在母親跟前長大,二是自個兒腦瓜子不聰明,文不精、武不通,沒能為家門爭光,除此之外,最大的緣由,就是長房無嫡子。

可長房原是有嫡子的!若不是二妹性劣,只為了一支簪子便將嫡妻推下水中,長房何故無嫡子?生恐瑞家爵位斷送在自個兒的手裡,百年之後愧對列祖列宗,更怕到手的爵位,活生生被二弟奪了去!

前幾日,自個兒還與門生嘲笑三弟得了個“好兒媳”。要是今日自個兒平白得了個“好女婿”,可不是自個兒打自個兒的臉面麼!

國公爺想到的,老夫人如何想不到?

只是手心手背皆是肉,雖說早教二閨女寒了心,但到底是自家閨女,再下一次狠手,老夫人如何捨得?

“京外地方,規矩一向不比京中齊全。”老夫人沉聲道,“敖禮的規矩,確實該好好學學。”

“母親!”公夫人急了,生怕老夫人要留敖禮在汝國公府更多時日,或是請個先生教他禮儀規矩。要知道,這事兒一拖再拖,只會鬧得愈來愈大,不好收場,“回母親的話。兒媳認為:敖家姑爺乃是我大昭中舉的學子,他的規矩,是蒙得聖上青睞的。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敖家少爺的規矩,應當是要敖家姑爺親自教養才是最好。”

公夫人病急亂投醫,只管大通大通的道理搬到檯面上講與老夫人聽,就差沒有正大光明地要老夫人將敖家人送走了,卻也是將差不離。

國公爺性子急躁,見老夫人遲遲不肯答應,遂惱道:“母親若狠不下心,就由兒子出面好了,反正,我汝國公府是決計不能容下這等宵小的!言華是怨也好、恨也罷,早在她害我嫡子之時,我便與她毫無干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童生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