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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公夫人、二夫人請安。

老夫人樂呵呵的,一掃先前的陰霾,招手讓三人起了。

瑞瑩嫣又扣了個萬福,說了孫先生託自個兒給老夫人道賀的事。

“孫先生有心。”老夫人笑道,“等夏兒平安誕下麟兒,可得記得給孫先生送紅蛋同喜。”

公夫人和二夫人皆稱是。

老夫人讓三人坐下,這會兒興致過了,倒覺得有些累了,微微轉頭側向瑞嬤嬤,問道:“帛箐,方才挑到哪了?”

“回老夫人的話。”瑞嬤嬤看了一眼手中的單子,答道,“已挑了金松靈祝壽簪一對,嵌無光東珠二顆,重五兩四錢;金鑲珊瑚項圈一圍,嵌二等東珠二顆,碎小正珠二顆;大卷宮蚰三匹;綾十匹;紅填漆菊花式捧盒一對;當歸、黃芩、芍藥、川芎、白朮各一斤……”瑞嬤嬤念念叨叨一通,竟有一十六數之多。

“祖母可真大方,二叔母有喜的時候,也沒見祖母這麼多賞賜呢。”瑞三娘聽罷羨慕極了,巴巴地望著瑞嬤嬤,兩手遂纏住瑞瑩嫣的胳膊,嘀嘀咕咕。

“小點聲。”瑞瑩嫣回了她一句。

老夫人還意猶未盡,卻是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缺了什麼、漏了什麼。

正這時,守門的丫鬟來報:毅貝勒府的宮嬤嬤到了。

毅貝勒府的管家嬤嬤姓宮,稱宮嬤嬤,乃是打小伺候毅貝勒的奶媽媽。毅貝勒出宮建府,宮嬤嬤隨之水漲船高,從一個伺候皇子的奶媽媽搖身一變成為了貝勒府的管家嬤嬤,其地位不言而喻。

宮嬤嬤一身臧棕色窄袖服打扮,挽了個整齊利索的半月髻,頭戴鈿金銖子,兩耳一對翡翠吊珠,左手白玉鐲,右手佛豆串,腰佩五色錦囊,腳踏青絲千層底,雖是個伺候人的老婦,卻沒有半點奴才秧子的逢迎諂媚,端的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樣,活似高門大戶的掌家老太太。

宮嬤嬤進得門來,先給老夫人磕頭請安,道一聲:“奴婢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起來罷。”老夫人道,“貝勒夫人身子可好?本宮正打算下帖子上貝勒府看看她,你倒腿腳利索,先來本宮這了。”

“回公主殿下的話。”宮嬤嬤答道,“夫人身子康健,太醫也說了,此胎正且安穩,定是個白白胖胖的公子哥。太妃娘娘念著公主殿下定是掛心夫人的身子,頭個吩咐便是要奴婢親自過來給公主殿下請安道喜哩。”

珍太妃因著兩個庶兒媳的事,惹得嫡兒媳和親家母很是不快,早就存了心思緩和緩和兩家關係。眼下嫡兒媳有喜,自然是乘著機會討好明慧太公主,順道彰顯自個兒的態度——起碼對著庶兒媳,是沒有對著嫡兒媳來得親熱的。

“太妃嫂嫂向來是個體貼人的。”老夫人聽罷,神色淡淡,對這個皇兄的膽小妾室說不出是喜是煩,只口上照例應著,“貝勒夫人的身子,合該有三個月了罷,怎的先前沒有察覺,莫不是那些個請平安脈的太醫怠慢了?太妃嫂嫂一向心細,怎叫那些個奴才瞎蒙了眼。”話中更指是珍太妃指使平安脈的太醫隱瞞毅貝勒夫人懷孕一事。

“回公主殿下的話,原是夫人的意思。貝勒爺不在府上②,夫人恐月份小,又無男主子鎮住胎元,早些報喜會散了公子哥的福氣,故而讓太醫緘口再三,等過了頭三個月才敢說出來。太妃娘娘也是今早才知道這等喜事的,要不然,怎敢瞞著公主殿下您呀!”宮嬤嬤笑呵呵的,卻是替珍太妃說盡了好話。

“母親常說貝勒夫人是個有主見的,媳婦瞧著正是這個理。”公夫人一旁觀察許久,心中早有計較,趕在這個話頭開口,充當一回和事佬,“古說‘道破天機胎神怒’,貝勒夫人略有忌諱,也是常理。媳婦還想著,這幾日總不見貝勒夫人走動,原是這個道理,也難怪了,二弟妹這會兒可不也是不常走動麼……”

瑞四娘面色一緊,轉頭看向二夫人,卻教二夫人悄悄牽著手,幾個指頭輕輕搓著,似乎在給瑞四娘安慰。瑞四娘不知公夫人是否話裡藏著話,卻知這個大伯母向來看不慣二房,沒事都要刺上一刺,此時一聽公夫人提到二夫人,不免緊張。

又聽公夫人道:“貝勒夫人想必也是掛念母親掛念得緊,索性宮嬤嬤來了,勞宮嬤嬤辛苦,替母親知會一聲罷。”

宮嬤嬤自是應了,磕頭跪安。

老夫人有了公夫人給的臺階下,便也不刁難宮嬤嬤,還讓梅裳送宮嬤嬤出去,不忘一番打賞。

眼下已是正午,廚房的管事婆子早在外頭張望。老夫人興致起了要挑好物件給自個兒的閨女,樂得連用膳的時辰都過了,又有宮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