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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了保全戎哥兒,先前在夫君的奠堂上大吵大鬧便也就罷了,侄媳顧全大局、能忍則忍。但如今越家得寸進尺,非要收了夫君留與侄媳度日的家宅、佃莊不可,這是他越家要活生生斷了侄媳母子的生路啊!求公主殿下看在戎哥兒也是瑞氏一族族人的份上,救戎哥兒一命罷!”

瑞陳氏是個聰明人,從老夫人的嘴裡聽出鬆軟之意,遂改了自稱,是以順從之意,一字一句莫不為瑞戎做打算。

且說瑞陳氏此番,原是受地方權貴越家當家越橋山欺壓霸凌,在蘄(qí)州的日子過不下去,故攜子瑞戎前來投奔汝國公府,望求得瑞氏一族中權勢最大的一宗給予庇護。

“侄媳作為瑞氏一族的兒媳,原不該說教公爹的是非。然公爹再有不當之處,這些年過去了,公爹也有悔改之意……”話說至此,瑞陳氏遂住了嘴,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臉色,將一肚子的話在心中滾了幾番,才道,“侄媳不敢有什麼奢望,但戎哥兒實在無辜,只求公主殿下寬留戎哥兒一二,保全性命。”

唯有一點,瑞陳氏深以為恥,隱去不提。

越橋山是個貪好美色之徒,而瑞陳氏生得一幅好美貌,自然早被越橋山惦記在心。然瑞陳氏乃忠貞烈婦,若非獨子瑞戎尚未及冠成年、涉世未深、無謀生之能、擔不起先喪父、後喪母的痛楚,只怕定是當場便要隨亡夫而去的。

又如何肯隨了那越橋山之願?

老夫人聽得一個“越”字,眉頭就皺了起來。

瑞嬤嬤熟知老夫人的心意,立時附耳稟報:“稟老夫人,一等公勇候越侯爺,確實有名幼弟在蘄州當差。”

蘄州那地界乃是偏遠荒僻之所,老夫人哪裡認得什麼越橋山這等無名之輩。

但這一等公勇候越橋西卻是不同——越橋西乃是軍旅出身,其越家與皇后蕭氏所在的蕭家還是姻親,越橋西本是皇后蕭氏的表家兄弟;越氏一族更是供有帝妃一名、太子側妃一名。而越橋西的正室嫡夫人高陽,正是大昭王朝的嫡出公主,先皇泰安帝元后之女,稱高陽長公主,出身尊貴。

汝國公府是京中權貴不錯,但若要在明面上與公勇侯府槓上,這並非老夫人願意看到的場面。

“侄媳曉得侄媳此言太過唐突,不敢讓公主殿下為難,”瑞陳氏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瞧出了老夫人心中的顧慮,遂懇求道,“侄媳有一兄長陳淮閎,在黎州為官。侄媳唯願老夫人允國公府中一兩打手護衛一二,保侄媳母子一路平安。”

瑞陳氏知道,汝國公府有一位三爺,乃是黎州的父母官,而自己的兄長同在黎州任職——比起幾乎將公爹瑞蒲生除名的瑞氏一族,瑞陳氏更加相信自己的孃家陳氏一族。只要自己去了黎州,憑著自己的這張老臉和身上僅剩的些許銀兩,謀得一座小院,做些繡活度日,怎說也比在蘄州、在汝國公府苟且過活的好。

更重要的是,得了明慧太公主的擔保,那貪色的越橋山再怎麼囂張,其兄越橋西有了顧忌,定會嚴加束縛越橋山的行為的。

瑞陳氏此言,正合公夫人的心意:“如此也好,”公夫人笑道,“母親,堂家的三弟也在黎州當官,陳家妹妹此去,左右總能照應一二。”像這樣的燙手山芋,公夫人可巴不得早些丟去為好。

三房老爺瑞書鴻,乃是老國公幼弟的嫡長子,與二爺瑞書鵬一般年紀,在黎州任職從四品鹽運使司運同。

老夫人再三思量,也道是此法最為妥當。

二爺、二夫人雖有異言,但礙於老夫人同瑞陳氏皆有此意,遂只得閉口不語。

今日時辰不早,要護送瑞陳氏母子去黎州,原也不急於這一時。故而老夫人先吩咐二爺好生照顧二夫人回絮雪居安歇,後吩咐公夫人安置瑞陳氏和瑞戎二人,明日再安排一應人等護送瑞陳氏母子去黎州。

老夫人一貫是個有心思手段的,一來忌諱公勇侯越橋西的權勢地位,二來顧慮瑞陳氏母子此去路上不安生——不待回到公主菀,便吩咐瑞嬤嬤安排人手到京城四處散播越家七娘痴傻瘋癲一事。

越七娘是誰?原是公勇侯越橋西嫡女,生母乃高陽長公主,身份貴重。

越七娘自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旁人只道是高陽長公主愛女,故教導嚴苛,而今十七,也捨不得其出嫁。殊不知越七娘竟是自小痴傻,平日裡瘋瘋癲癲、舉止無狀不說,還邋里邋遢、不修邊幅,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傻貴女。

這等流言一出,誰人家的大好兒郎還敢上門求親?

高陽長公主原就與公勇侯不合在先,如今更是勃然大怒